邵鈞庭的氣場太過強大,明笙垂下頭,不敢看他,心底卻傳來一陣隱隱的疼痛。
今天的事情太過湊巧,明笙自然知道前麵是顧晉東布的局,但媒體不是已經被邵家收買了麼,為何今天照片突然被曝光。
她最近吃的虧太多,想事情難免會多想一層,邵鈞庭放任了她一周,最後一天,自然要有個如他所願的收官。
這個可能像一株毒草,種在明笙心裏,絲絲繞繞的疼痛鑽入了心肺。
因為難受,她便傻乎乎地脫口而出,懷著一點點的期待他會否認。
隻要他否認,她就會相信。
可沒想到他承認得這般幹脆,於是那股疼痛便蔓延開來。
明笙用指甲掐著自己的掌心,提醒自己這本就是一樁生意,片刻後,她才開口:“既然我說了要做邵先生的合夥人,就不會反悔的。邵先生,你這樣做,也並沒有錯。”
小孩子才分對錯,成年人隻看利益。
隻是她不明白,為何她這樣說完,邵鈞庭眼底的冰冷卻越來越深,猶如深冬的汪洋大海,嚴寒得讓人戰栗不已。
邵鈞庭這樣的人,怎麼會因為被她拆穿了就露出這樣的眼神呢?
直升機慢慢地降落在邵家老宅的停機坪,邵鈞庭還在發著呆。明笙問了一聲:“邵先生,你怎麼了?”
邵鈞庭動了動唇。
轟鳴聲太大,顧明笙壓根聽不見他在說什麼,隻看他的嘴型也猜不出他在說些什麼。顧明笙正疑惑間,下巴已經被他緊緊攥住,邵鈞庭的吻落在了她的雙唇之上。
他的吻急切而又霸道,像要吞噬她一般。顧明笙根本掙脫不開,隻能任由他的唇舌在她嘴裏恣意地肆虐。
他的眼神裏有怒意,卻似乎又有些別的什麼,一會兒若天神般明亮,一會兒又若撒旦般陰暗,顧明笙分辨不出來,隻得用手抵著他的胸,咬了他放肆的唇一下。
直到顧明笙完全喘不上氣,邵鈞庭才鬆開她,他的唇角有一抹血絲,眼神裏透著與平日不同的邪佞。
但很快,邵鈞庭略長的眼眸便平靜如死潭,他隨手指了下窗外,漫不經心道:“合夥人,既然入股了,就演到底吧。今天是第一天,總要給外人看看。”
邵家的停機坪,也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媒體,閃光燈正齊刷刷地對著兩人不停地閃。
顧明笙長睫微抖,這人可真是個演戲的高手,她剛剛好像又險些上當了。
惱羞成怒,顧明笙瞪了他一眼,邵鈞庭淡淡一笑,從機艙門的階梯上一躍而下,伸手,做出要扶明笙的姿勢。
媒體們雖然不敢接近,但長焦已經對準了兩人。
顧明笙撇了撇嘴,還是將手輕輕地搭在邵鈞庭的手上。
誰料邵鈞庭卻猛地一拉,明笙腳下一滑,頓時失去重心,往他懷中倚去。邵鈞庭將她橫抱了起來,柔聲道:“小心風大。”
風大你個大頭鬼,明明是你故意的。明笙咬了咬下唇,大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小手攥著他的襯衫領子,照著他的脖子就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