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心頭一顫,藥膏明明是很清涼的薄荷味,被握著的腳腕卻覺得一片滾燙,別扭地晃了晃。
邵鈞庭抽了抽唇角,壓著嗓子道:“別動。”
明笙弓著背,一動也不敢動。
他慢慢地揉著,力道不輕也不重,確實緩解了她腳腕處那熱辣的疼痛。
明笙垂眸,就看到了他的黑發和半垂著的狹長如墨的雙眸,還能隱約看到他因為半跪著,白襯衫裏繃得緊緊的胸肌。
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他突然放緩了力道,指尖像羽毛一樣輕輕地掃過她的腳腕。
明笙臉一紅,不敢再看,索性就閉上了眼睛。
趁她不注意,他飛快地起身,不著痕跡地在她的額前輕吻了一下。
明笙微微顫了下,攸地睜眼,卻看到他還是蹲在那裏,一動也未動過的樣子。
她喝多了還是自己想多了?因為覺得太丟人了,明笙猛地縮回了腳,結結巴巴地說:“可以,可以了……”
“嗯。”邵鈞庭抬眼看她,喉結微滾。
明笙掙紮著爬起來,不料邵鈞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靠了過來,她肩膀撞上了他的胸膛,腰間被他長臂一攬,又被帶回了他的懷裏。
“乖點,我抱你回去。”邵鈞庭扣著她的腰,雙唇幾乎要落在她耳邊了。
明笙覺得自己的耳根要冒煙了,幹脆捂著臉,一動也不敢動,在他懷裏彎得像一隻小蝦米。
邵鈞庭牽了牽唇角,倒沒再做什麼多餘的動作,老老實實地將她抱回客房的床上。
明笙剛觸到床,一下就滾進了被窩,拿被子蒙住頭,沒兩秒,又放了下來,露出個腦袋,聲音輕輕柔柔的:“你以後還是對我凶一點吧。”
太溫柔,會讓她猝不及防。
“嗯?”邵鈞庭幽幽深深地看她,尾音輕揚,不高不低的聲音像是被人撩撥的琴弦。
他的眸子太好看,顧明笙心跳莫名就漏了兩拍,但還是咬了咬唇,說道:“我們還是要保持點距離比較好,不然以後我們還怎麼做生意?”
他的視線從她亮晶晶的眼神落到了她泛著水光的唇,喉結動了動,簡單地吐出了一個字:“好。”
可是這個“好”字,就說得太溫柔了呀。明笙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邵鈞庭輕咳了一聲,幫她掖了掖被角,起身就出了臥室。
明笙眨了眨眼,覺得他頎長的背影,那一瞬間,似乎有些落寞。
第二天天色還未大亮時,明笙就抱著小提琴盒,悄無聲息地從二樓走了下來。
客廳裏隻開了一盞小夜燈,邵鈞庭正靠在沙發上,單手支頤地閉著眼,似是睡著了。
這個人的睡眠習慣可真是不好。明笙搖了搖頭,幾天住下來,她是發現了,邵鈞庭房間的那張床基本就是個擺設,他每天就坐在客廳看文件看困了,就坐在沙發上小歇一會兒。
這樣的睡眠習慣,就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也難怪那胃病老好不了。
明笙貓著腰慢慢地走到了廚房,從冰箱裏取了些食材,洗淨切好,放進電煲鍋裏,定好時,熬了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