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噘了噘唇,冷冷笑道:“明笙,你最近倒是很大排場啊。把爸爸抓起來了,你就覺得自己要做顧徐集團的主人了嗎?明笙,你根本不是爸爸的孩子,不是顧家的人,你憑什麼要拿顧徐集團的股份!”
又是這個話題,明笙擰了擰眉,柳芸母女最近究竟是找到了什麼,天天把這個話題掛在嘴邊,可惜這件事如今已經傷不了她了。
明笙回頭,神色淡靜地看著顧明珠,道:“明珠。你也知道集團是叫顧徐集團,我的股份是從我媽媽那裏繼承的,白紙黑字,合法合理。我繼承股份和我是不是顧家的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如果是從法律角度,你用這一點攻擊我,並沒有用。如果你隻是想跟別人宣稱我不是顧晉東的女兒,讓顧晉東丟臉,那也請自便,我不介意。”
從她離開顧家那一刻開始,她也不打算做顧晉東的女兒了。
但顧明珠怎麼也想不到明笙連這種事情也不忌諱,結結巴巴地說:“如果你不是顧家的女兒,你就什麼也不是,你……你就隻是個野孩子。”
明笙站得筆直,眉目平靜,珠寶店暖色的燈光映在她臉上,卻隻是添了一絲清冷與驕傲。
誰說如果她不過是顧晉東的女兒,她就什麼也不是了?明笙揚了揚下巴,露出漂亮的天鵝頸,優雅,矜貴。
原本不敢聽這種豪門爭吵捂著耳朵的兩個店員也放下了手,怔怔地看著明笙。
比起那個大吵大鬧牙尖嘴利的顧大小姐,顧二小姐,才像是真正的富貴人家的大小姐,有禮有節,進退得當。說她是什麼……野孩子,估計也沒人會信。
顧明珠有些不習慣這樣的明笙,她知道她性子倔,從小也是個打不怕的,但是這還是她第一次從她身上看到一種從容與篤定。
顧明珠的眸子掃到了明笙身後高大的邵鈞庭一眼,她這分自信是這個男人給的嗎?
邵鈞庭站在沒有光的地方,臉上的神情諱莫如深。如果不是剛剛看到他臉上溫和的笑意,顧明珠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會笑的。
邵鈞庭上前了一步,象征性地撇了撇唇角,睿眸裏掠過一抹殺機,開口的聲音卻是衝淡:“景恒,管好你的女人。”
邵景恒的眸子裏掠過一道恐慌。
顧明珠不知道害怕,他是知道害怕的。
他爸爸邵鈞翰如今還在家裏坐冷板凳,打打砸砸,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這回連爺爺也不幫他爸爸了。聽集團裏的老員工說是邵鈞翰背後說了邵鈞庭和明笙什麼,觸了邵鈞庭的黴頭。
這麼小一件事,就讓他爸爸,一個邵家的長子停薪留職大半年,還要外派去非洲。
如今的邵鈞庭,就像邵家的暴君,一手遮天。他還想回邵氏,不想這個時候招惹他。
哪怕氣不過,也要忍。
邵景恒深吸了一口氣,板著臉,訓斥顧明珠道:“明珠,這些事你不要亂說。明笙和你感情再不好,也是你妹妹。”
“誰和……”顧明珠咬唇,剛想說話。邵景恒已經咬著她的耳朵說道:“不要得罪我小叔。他現在什麼地位,你也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