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雋看著渾身是水的明笙,也是不由一愣怔。這個年輕的女孩,她的五官自然是極美的,但更難得的是當她用那漆黑幽深的眸子望著你時,似乎有一種奇特的魅力,要把人吸引進去。她濕漉漉地站在那裏,頭發淩亂,卻一點兒也不顯狼狽,而且……
這個眼神也讓他覺得有點熟悉。
不知道……她會不會真的就是他妹妹……
明笙也注意到了沈雋灼人的視線,不由回望了他一眼,為什麼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就老這麼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看。
神色裏還有幾分矛盾,幾分糾結。
沈櫻櫻看到沈雋直愣愣地盯著明笙,眼睛都看直了,粉臉一寒,道:“我偏不還。”
邵景睿皺了皺眉,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蠻不講理呢。”
“你又是誰!”雖然看邵景睿的外貌氣度,沈櫻櫻猜出了七八分,但還是瞪了他一眼,噘嘴道。
邵景睿懶得理她,直接走到沈雋的車前,去拉車門。沈櫻櫻離得近,撲了過去,拉住了車把手,但她力氣哪裏有邵景睿大,眼看著車門就要被打開。
沈櫻櫻是說一不二的性格,一情急,抓著邵景睿的手腕就咬了一口。
“你屬狗的啊。”邵景睿抓著自己的手腕後退了兩步,刁蠻姑娘他不是沒見過,大房邵露露已經夠霸道的了,但和沈櫻櫻比,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還沒見過這種敢咬男人還理直氣壯的小姑娘。
“我不是屬狗的,我屬鱷魚的。”沈櫻櫻抹了抹唇邊的血絲,哼了一聲。
沈雋原本因為明笙的事還有些恍惚,看到沈櫻櫻和邵景睿這電光火石之間居然打起來了,忙凜眉說道:“櫻櫻。不要鬧得太過,還琴。”
沈櫻櫻紅著眼,低頭,手指揪在一起,卻沒有要開車門的意思。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一陣清醇的聲音響起,邵鈞庭快步從屋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一臉煞白的傭人。
沈櫻櫻的臉一下也白了,條件反射地躲到了沈雋背後,小小聲地喊道:“小舅舅。”
明笙看到邵鈞庭,眼圈也有些泛紅,剛剛藏在心裏的委屈就浮了上來,怕他生氣和沈家人鬧翻了,撓頭笑了笑,道:“沒什麼。我剛剛在那走著,不小心滑進噴泉裏。”
不是一個太好的借口,明笙的臉紅了紅,接著編道:“高跟鞋不太好走。”
這麼明顯的謊話,邵鈞庭自然聽得出來,目光深幽地看著她,先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又摟過她的肩膀,道:“別告訴我你這麼大了還玩水,你跟水可真是有緣分,怎麼這麼不注意,前一段才剛從水裏撈出來,這幾天身體還不舒服著,又生病了怎麼辦。”
他這話看似責怪,但聲音卻柔軟得不行,滿臉都是擔憂的神色。
“我沒事噠。”當著別人的麵這麼親昵,明笙還有些害羞,往後縮了一縮。
邵鈞庭捧起她的手,輕輕吹了幾口熱氣。
沈雋輕咳了一聲,對背後不停在戳自己的沈櫻櫻低聲道:“你看到沒,我就說你該惹了不該惹的主兒。”
沈櫻櫻嘴巴裏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什麼,但雙手卻不安地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