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景睿突然就覺得自己大概是想白筱溪想瘋了,看著沈櫻櫻這種刁蠻大小姐,居然覺得她和白筱溪說話的聲音有點像,長得也有點像,特別是眉眼,都是那種小鹿般的圓眼睛,不同的是沈櫻櫻下巴比白筱溪尖一些,個子也略高一些,白筱溪長得更萌一點,五官更柔和一些。
邵景睿垂下眸子,解釋道:“我在想事情。不是在笑你。”
他正兒八經地說話,沈櫻櫻的臉便不由有些發紅,邵景睿剛剛明明是在盯著她看啊,不是在想什麼奇怪的事吧。
沈櫻櫻擰著眉頭,惱羞成怒地說:“不許對著我笑。”
邵景睿沒說話,繼續低頭吃東西,麵上也沒什麼表情。
葉時晴給沈櫻櫻夾了個菜,笑道:“好啦好啦,櫻櫻你也不要老和景睿生氣。”
“葉姐姐你就是脾氣太好了,什麼都忍著,小舅舅的事也是……”沈櫻櫻嘀咕道。
邵景睿揚揚眉,瞥了葉時晴一眼。
葉時晴有些不好意思地捂嘴笑了下,說:“景睿你別聽櫻櫻瞎說,我和鈞庭已經過去了。以前雖然有些誤會,不過如今都已經過去了,也沒什麼好再提的了。”
“葉姐姐……”沈櫻櫻反倒先紅了眼眶。
邵景睿眯了眯眼,道:“是沒什麼好再提的了。”
葉時晴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臉色一僵,眸子裏流露出一絲委屈,繼續低頭吃東西。
“邵景睿,你什麼意思啊。你知不知道葉姐姐是因為……”沈櫻櫻拍了拍桌子,銀製的叉子在桌麵上彈跳了兩下。
“櫻櫻。”葉時晴扯了扯沈櫻櫻的袖子,軟言相勸。
“葉姐姐,你為什麼不告訴他?”沈櫻櫻的聲音裏帶了一絲哭腔。
邵景睿抿了一口水,臉上閃過一絲焦躁,道:“別告訴我。有事直接告訴我小叔。”
按白筱溪的說法,葉時晴不是和邵鈞庭已經見過麵了麼。
和葉時晴應酬到這裏,已經用盡了他最大的耐心。
邵家和葉家是世交,有著糾纏不清的生意往來,因此哪怕當年葉時晴背棄了邵鈞庭,兩家也沒有撕破臉,但並不代表他作為邵家人,能毫無芥蒂地和葉時晴在這裏開懷暢談。
葉時晴神色如常地笑了笑,邵鈞庭倒真是有本事,能讓一個明明跟他有競爭關係的侄兒完全站在他那邊,又或許這個邵景睿是個傻的。
不過沒有這個侄兒,還有另一個侄兒嘛。
葉時晴給邵景睿親自倒了一杯酒,舉杯道:“景睿,你替你小叔生我的氣,是應該的。事情……我和你小叔其實已經說清,我們兩家以後還是合作關係,我們喝杯酒,消消氣,好不好?”
葉時晴溫婉一笑,她是萬裏挑一的大美人,還是不具攻擊性的那種。她一笑,像吹皺一池春水,連沈櫻櫻都不生氣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邵景睿臉皮薄,與葉時晴輕輕地碰了碰杯。
“算了,葉姐姐不和你計較,我就暫時不和你計較了。”沈櫻櫻捋了下頭發,不悅道,“哎,不過門口那個女人為什麼一直瞪著我們?”
邵景睿轉過頭,映入他漆黑瞳眸的是一臉憤懣的白筱溪。
白筱溪身側,還有一個不知所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