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刹車聲響起,黑色的攬勝停在了明笙身邊。
車窗慢慢地搖下,嚴禹諾挑了挑眉問道:“顧小姐,或者現在可以喊邵太太了,有沒有興趣喝一杯咖啡?”
明笙微眯起眸子,觀察眼前這個男人,眉眼過分得俊秀,這張臉在雜誌上見過一次就記住了。
明笙試探著問道:“嚴二公子?”
嚴禹諾笑了笑,道:“是我,之前的事和顧小姐可能有些誤會。這回我是特意來負荊請罪的,還請顧小姐賞臉。”
明笙微微蹙了蹙眉頭。
之前楚淮的事,就是嚴禹諾為了酒店項目暗中搞的鬼,最後卻推得幹幹淨淨,把自己摘了出來,如今來說什麼負荊請罪的話,她是半點也不信的。
而且帝都嚴家的這位二公子,向來自視甚高,跟她這樣套近乎,非奸即盜。
明笙觀察了下四周,校園裏的林蔭道裏人來人往的,嚴禹諾這樣的身份也不會自己動手做什麼,客氣地回道:“嚴先生客氣了。今天我還是第一次見嚴先生,我們之間哪裏有什麼誤會。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我是一點也不懂的,還請嚴先生和我未婚夫去談。”
嚴禹諾摸了摸下巴,勾了勾唇角,道:“如果說我要找你說的是邵家的事呢?”
明笙眨了眨眼,道:“那這個我就更不好過問了,畢竟現在還沒嫁進邵家,還請嚴先生體諒。”
答得漂亮又大方,雖然是在拒絕,嚴禹諾都想替她鼓鼓掌了。
“砰”的一聲,車的另一邊,一個男人走了下來,不耐煩地說道:“嚴二公子想和你說說話,你怎麼挑這麼多理由。嗬,邵家在江城是不錯,到了帝都不過是一片鴻毛。”
明笙瞥了那男人一眼,如果說嚴禹諾是偽君子,那眼前這位就是真小人了,眼角下的傷疤在陽光下顯得更加猙獰。
“您是哪位?”明笙平靜地問道。
那人是誰,她倒是認出來了,五官和葉時晴有一些相似,不過氣質和葉時晴卻迥然相異。這個葉時遠據說早年是葉家養在外頭的,後來葉家長房始終生不出兒子,才把已經十八歲的葉時遠接了回家。如今已經是三十好幾的人,身上那種街頭混混的味道卻始終沒有抹去。
“時遠。”嚴禹諾沉下了聲,嫌惡地皺了皺眉。
葉時遠立即收了口,繞過來幫嚴禹諾開車門。
嚴禹諾比葉時遠年輕了好幾歲,但葉時遠看過去卻像是嚴禹諾的隨從。
嚴禹諾下了車,朝葉時遠比劃了一下,淡笑著說道:“葉家的長公子葉時遠,顧小姐想來是聽說過的。”
“幸會幸會。”明笙對著葉時遠微微頷首,口氣客氣卻疏離。
“顧小姐,我這回來,確實是來向您道歉的。我爺爺本是從政的,我們家幾個子弟雖然從商,但家規甚嚴,若有半點不合規,是要被老人家責罵的。之前一些事是被小人蒙蔽,這回是想找顧小姐合作的。”嚴禹諾溫和斯文地說道。
明笙如果不是之前曾聽過邵鈞庭對嚴禹諾的評價是“做事毫無底線”,大概會信了他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