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鈞墨臉上的表情出奇地溫柔,白筱溪卻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我知道,今天你應該也受了不少驚嚇,景睿這樣,本就不能怪你。”邵鈞墨微微蹙著眉說道,“我隻是沒想到他真的下得了這個手。”
“他……他是誰?”白筱溪握緊了拳頭,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
邵鈞墨緩緩地轉過頭,平靜地看著她,道:“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你猜得到的,不是麼?你應該也能猜得到,我把你放在景睿身邊,是因為你是明笙的朋友,我以為他多少會顧忌一些。”
白筱溪的拳頭握得太緊,關節變成了青白色,她沉默了幾秒,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不會的。明笙不會這麼做的,邵……先生也不會這麼做。之前明笙被綁架,他們倆關係很好的……”
邵鈞墨笑了笑,道:“我沒說是明笙做的。你們幾個小孩子總是想得很單純,而我……”
邵鈞墨的眸子裏像凝著的墨汁,一字一句地盯著白筱溪,道:“而我比你們要更了解我弟弟。”
“不會的……”白筱溪的聲音輕輕地發顫,“他為什麼要對付景睿?”
“我已經年近半百,而他們倆都還年輕,很年輕。”邵鈞墨停頓了一下,將一支錄音筆丟給了白筱溪,“這是我剛剛拿到的。”
白筱溪顫抖著,按下了播放鍵。
錄音裏是兩個男人簡短的對話:
“邵總,二少爺那邊要怎麼處理?”
“先給他一個警告。”
“如果他沒收手呢?”
“那就怪不得我了。”
是邵鈞庭和一個白筱溪很陌生的聲音的對話,她和邵鈞庭雖然不算太熟,但還是說過幾次話,還聽過他做報告。
他是那種比較少見的很有磁性的中低音,聲音裏帶著一種天然的冷淡,一般人模仿不來。
車外轟隆一聲驚雷,炸在了白筱溪的心裏,手一抖,錄音筆就從手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邵鈞墨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白筱溪哆嗦著手,將錄音筆撿起來,心裏五味雜陳。
錄音筆裏隻有四句話,她判斷不出究竟是真實的內容還是隻是斷章取義抑或一整段錄音都是假的,她更判斷不出邵鈞墨的目的。“我來之前,先找人調查過了,是腳手架扣件鬆動導致的掉落,但是昨天還是安全施工,也就是說今天你們經過那裏時,有人在上方故意擰開了扣件。好在砸落的腳手架隻是一處配件,而不是一整個。對方
……可能確實是手下留情了。”邵鈞墨目光悲憫地說道,“目標是你,可能確實是出於警告的目的,但這隻是一個開端……”
白筱溪的身子抖了抖。
邵鈞墨繼續說道:“所以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
“什麼?”白筱溪隻覺得胸口發悶,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
邵鈞墨低聲說了幾句話。
“不行。”白筱溪失控地喊道,“這樣會傷害明笙的。”邵鈞墨微微蹙了下眉,眼底似有什麼在閃動:“我向你保證,不會傷害明笙,甚至不會傷害……我弟弟。景睿什麼性格你是知道的,如果他成了邵氏的主人,他是不會傷害他們的,但是我四弟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