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不是那麼有空的人。”邵鈞庭不卑不亢地道,“而且,我暫時也沒有非要見陸先生的理由。”
秘書微微蹙了蹙眉,眸子裏掠過一絲急躁。
眼前的這個男人,若冰山一般,軟硬不吃,還真不是那麼容易說服的。
邵鈞庭也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陸澤丞身邊這個女秘書,似乎有一些蹊蹺。
陸澤丞那般行事周密的人,換地點,總歸會找出一個能說服他的理由,而不是無端端地讓秘書直接遞個話。
邵鈞庭斂下眉,道:“請問您怎麼稱呼。”
“我姓餘。”餘秘書麵無表情地說道。
邵鈞庭道:“餘秘書,那勞煩您轉告陸先生,既然他今天不方便,我們就換個時間的,回國後我們再去拜訪他。”
“也好。”餘秘書輕描淡寫地說道,臉上沒有任何不滿的神情,她冷冰冰的從邵鈞庭身上轉落到了明笙臉上,停留了一會兒,變飛快地轉開。
明笙摸了摸臉頰,總覺得這個餘秘書有些怪異。
這大概是她見過的最清冷的女子。
邵鈞雅也清冷,但明笙還是見過她生氣或微笑的表情,隻是表情的幅度不大,帶著一種天然的優雅。
但眼前的這位餘秘書,卻像是戴著一層麵具一般,不喜不怒,似乎連微表情都沒有。
有可能是……大人物身邊的人都訓練有素吧?
邵鈞庭深邃的眼底也閃過一點訝異。他說改時間,不過是個試探性的推辭,這就完了?他和帝都裏的那些上位者多少還是打過交道的,哪個是真的能等人的,都是說一不二勢在必得的性子。
就是陸澤丞脾氣再好,這個餘秘書也不該是這麼果斷的樣子,再怎麼,也要勸說他們幾句。可是看她這副樣子,似乎隻要他們倆離開這裏就可以了?
愕然間,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停在路邊,車門打開,陸澤丞走了下來,他沒穿西裝,穿著一身休閑的駝色開衫,但前襟剪裁得一絲不苟,整個人看過去慵懶而溫雅。
還有一種平易近人的隨和,似乎是在告訴他們,他隻是來聊聊天的,不是談什麼重要的事。
餘秘書臉色微微一變,垂下了頭。
陸澤丞看到她時,深邃的眼底隱隱浮起一絲訝異,但很快就勾了勾唇角,道:“餘秘書,你先來了啊?”
餘秘書抿了抿唇,道:“我原本怕您抽不開身,想帶他們去見您的。”
“不礙事,一點小事,沒必失信於人的。”陸澤丞寬厚地看著餘秘書一眼,目光又轉向了邵鈞庭和明笙,“抱歉,因為我有些事耽擱了,你們等很久了吧?我們進去坐吧。”
餘秘書恭敬地朝陸澤丞點了點頭,道:“我去帶人觀察下四周。”
邵鈞庭不經意地瞥了餘秘書一眼,隻覺得她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但是看陸澤丞似乎一點不想問這些事的樣子,輕輕頷首道:“也不是很久。陸先生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見我們,不知所為何事?”
問得很直接。
這個年輕人還真是不太怕他。陸澤丞淡淡地笑了笑,眸子裏帶著一絲欣賞地道:“先喝點水?”
三個人進了店裏,坐在靠窗的地方,像普通的遊客一般,點了些飲料和甜點,但外頭,卻有好幾個穿著黑西服的男子在巡邏、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