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邵鈞庭腦海裏劃過一個念頭,敲了敲車窗。
陸澤丞搖下車窗,看向了他。
邵鈞庭道:“在卡薩布蘭卡那件事,陸先生查出真相了麼?”
“這件事你不該過問的。”陸澤丞淡淡地說。邵鈞庭吸了一口煙,輕嘲地撇了撇唇,道:“我自然知道本不該問,所以,當時就是覺得餘秘書可能有問題,我是否有同陸先生多說一句話?但今天,她和我太太的失蹤有關,您說,我該不該過問?對了,
我和陸先生不一樣,我才不管她和明笙是什麼關係,我隻信得過我自己。”
黃昏日暮,晦暗的光線勾勒出邵鈞庭臉上冷硬的輪廓。
一個優秀而冷靜的年輕人。
陸澤丞垂下眸子,道:“卡薩布蘭卡,是與餘秘書有關。不過……那是我和她的個人恩怨。就是論親疏,也是她們兩人更親。”
“論親疏。”邵鈞庭俯下身子,墨眸萬般無奈地看向了陸澤丞,道,“恐怕明笙和你,確實比她更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陸澤丞眸色一頓,推開了車門。
邵鈞庭伸手一擋,沒讓他下車,而是自己繞過車子,打開車門,坐到了陸澤丞的身邊,道:“陸先生,我需要和你單獨談談。”
他這幾個動作間,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保鏢,已經將槍頂在了邵鈞庭的腦門上了。
邵鈞庭淡淡地挑眉,眸子裏帶著幾分挑釁。
陸澤丞擺了擺手,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邵鈞庭將手中攥著的那個項鏈,遞給了陸澤丞,問道:“陸先生,可認得這條項鏈?”
小小的白金戒指,泛著幽暗的光。
他怎麼會不認得,那是他當時掙的第一筆錢,給小槿買的。
她很高興,一直戴在脖子上。
陸澤丞垂眸,嗓音裏添了一絲溫和:“我和……明笙的媽媽確實有一段過往……所以我肯定不會傷害明笙的。”
“恐怕……還不隻是過往。”邵鈞庭啞著嗓子道,“顧晉東不是明笙的親生父親,我手邊,有DNA檢驗報告單。明笙的生日是……”
陸澤丞麵色一白,向來不會有波瀾的眸子裏閃著一抹光,抬手道:“停。你先別說。”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聯想。
陸澤丞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腦海裏掠過各種各樣的畫麵。
最後一次和小槿見麵時,她是微笑著對他說的:“陸澤丞,我真的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了。我懷了別人的孩子,因為我想回江城了。
陸澤丞,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沒有辦法和你在一起。你看,在帝都,有這麼多的風波,我接受不了,我也不想我的孩子,將來麵對這些,所以,我懷了別人的孩子。
你不用覺得很突然,你也不用覺得那篇報道很荒唐,是我選中的顧晉東。
我需要一個沒什麼本事的丈夫,需要一個風平浪靜的家庭,我徐家,還需要一個能入贅的女婿。”
如果她當初是滿懷著憤怒與他分手,他興許還會不信。
可她當時,平靜得像一片春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