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鈞庭微微一怔,柔聲道:“那我就聽著。”
滿眼的寵溺。
明笙情不自禁地衝到他懷裏,幽幽地說著。
其實,往大了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她不想那麼矯情,可是就算沒有發生什麼太嚴重的事,那也是她人生中最黑暗也最絕望的經曆。
“他……沒碰我,但是……他……”明笙閉著眼,顫抖著說道。
男人猙獰的笑容讓她膽戰心驚。
“吃了那個藥以後,我一個人在房間裏,有幾分鍾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好像是達到了某種頂端……”
“稍微清醒以後我……很害怕……”
明笙斷斷續續地說著,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邵鈞庭格外憐惜地幫她擦眼淚,指尖輕拂過她紅腫的眼眸,道:“明笙,我都知道的,你不用再說了。”
她陳述那些事時,很痛苦。他看了,心裏也是一緊,不想讓她再回憶起來。
他想跟她說,他確實不介意的。明笙卻像知道他要說什麼一般,搖了搖頭,格外認真地說:“我知道你不介意……但是不想讓你擔心,也不想讓你從此把我當做一個受害者一樣保護起來,對我小心翼翼,甚至連提也不敢提。所以……我想
都說出來……”
她說得很有道理,一向認為自己成熟的邵鈞庭也不由一愣。
明笙確實,比他想象得要堅強和健康。
甚至她的處理方式,都比他要好得多。
看他默默不語,明笙的臉微微一紅,道:“我……是不是讓你難受了……因為我總覺得這才是嚴梟的目的,所以……”
一道小小的裂隙,就會讓深愛的人產生隔閡。
這是她從她爸爸媽媽身上學到的。
有時候,越想保護對方,可能越容易讓彼此變得難堪。邵鈞庭唇角微微一勾,輕輕地啄了一下她因為緊張險些又要咬破的唇,道:“我現在算是相信王局說的你受傷後還凶神惡煞地暴打了嚴梟一頓,還警告他說你一定會活得很好的。小明笙,你可真的是越來越
讓我刮目相看。”
他眼底漆黑深邃,但笑得著實比方才從容了許多。
連摟著她的大手,也放肆了一些。
明笙輕吐出一口氣,終於勾了勾唇,很快又蹙了蹙眉,道:“不對啊,後半句是真有其事,但是我哪裏有揍嚴梟???”
邵鈞庭目光一頓,道:“我去看嚴梟的時候,他臉上有好幾道傷,人都暈過去了,王局說是你打的……”
“他……他誣賴我。”明笙紅著臉道,“明明……是王局自己打的。”
她雖然很想揍他,不過那時候確實……沒什麼力氣。
不過王局當時好像也隻打了一巴掌啊,怎麼能把嚴梟打暈,難道後來又補了好幾拳?……但是仔細想想,王局大概也是為了他們出氣吧。
邵鈞庭想明白了,微微一笑,道:“算了算了,以後統一口徑就說是我揍的吧。王誌全不想丟烏紗帽,這個鍋還是我替他背吧。”
明笙想了想,不由噗嗤一笑。
燦爛的陽光透過百葉窗,耀在她的臉上,明豔璀璨。
這張笑臉,他見過很多次,但每一次看,都很心動。
明笙掀開被子,道:“我去看看小姨和陸先生。”
腳尖剛碰到鞋子,整個人卻被邵鈞庭撈了起來,又放回了病床上。
“先吃點東西。”邵鈞庭睨了她一眼,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