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邵景睿坦誠道,“我還信小叔你不管能不能記得起來,都會判斷出局勢,也能判斷出誰是真正地站在你身邊的。”
邵鈞庭深深地看了邵景睿一眼,年輕的男孩子臉上明顯還帶著一絲負氣的情緒,但那個樣子,和他自己,還真有一點點的相似。
不愛解釋。口是心非。
“你這個回答倒是挺聰明的。”邵鈞庭移開目光,看著那隻遠走高飛的麻雀,說,“一點點,我回想起來的隻有一點點,不完整,所以現在,我要找你對答案。”
其實,隻是一點點的一點點,在摟著她的一整個晚上,他的腦海中浮現過各種各樣的畫麵。
大部分畫麵裏,都是她。
但也隻是畫麵而已。
不過也夠了,至少可以用來幫他判斷其他人的答案。
而他,現在需要有一個人幫他把那些畫麵串起來。
費迪南的那套說辭雖然很有可能是真的,但他現在已經等不下去了。
三個月?太長了。這還是最好的情況。
多等一刻,就是多一分危險。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你要是不知道從哪裏說,那我問你答,就好了。”邵鈞庭嗓音低沉地說道,眉眼平靜得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事。
“小叔……”邵景睿深深地看了一眼邵鈞庭,由衷地發現,邵鈞庭這樣的人,果真是天塌下來了,也能不動如山……
——
對麵的一家醫院。
葉時晴惴惴不安地推開了一間VIP病房的門,一個男人坐在輪椅上,正背對著她。
看到那熟悉的背影,葉時晴的臉瞬間就是一白,想走,外麵的人卻已經重重地合上了門。
輪椅慢慢地轉過來,輪椅上的男人微微地朝她笑了笑。
是嚴梟。
一段時間不見,嚴梟消瘦了不少,但容貌卻沒怎麼變,頭發染得漆黑,不見一根白絲,他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擋住了他那雙淩厲梟狠的眼,看過去顯得文質彬彬。
“小葉子,我們不是約好了要見一麵的,你看到我怎麼這麼驚訝?”嚴梟淡笑著說道。
葉時晴目光一顫,道:“我……以為今天來見的是您的助理……您不是……還在……”
他不是還在監獄裏麵麼。
王誌全對他嚴密防守,總不可能讓他越獄了吧。
嚴梟緩緩地從輪椅上站起身,笑著點了一根煙,道:“你之前都能生病躺半年,我這個年齡,得個急病保外就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葉時晴勉強地笑了笑,說:“嚴先生果真有辦法。”
“有辦法?”嚴梟目光一凝,冷嘲道,“陸澤丞最近對我下麵的人窮追猛打,我總歸要想點辦法了。”
葉時晴抿了抿唇,將緊張得有些顫抖的手背到了身後,道:“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給邵鈞庭注射了R-14的藥劑,但是那個藥不是說要定時注射麼?後麵幾管針你該給我了。”
嚴梟輕嗤一聲,道:“小葉子啊,你可真是讓我失望。他都失憶了,你怎麼還沒上位啊?據我所知,他們現在,還挺好的,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