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鈞庭按了按突突而跳的太陽穴,道:“她媽媽,就是你早晨看的那篇報道的記者。蘇引曦。”
……不想和兩個小孩子再糾纏,怕越糾纏越說不清,邵鈞庭趕緊拉著明笙的手離開。
兩個人,今天是要回陸家的。
回去的路上,明笙臉上一直掛著一種暖洋洋的笑容。
“那個蘇小姐漂亮麼?”
“不記得。”邵鈞庭無奈地說道。怎麼莫名地,小姑娘的醋壇子就打翻了。
“不過應該很聰明能幹吧。那篇報道寫得真好。”明笙抿了下唇,道。
一陣風吹過,拂亂她的長發,邵鈞庭順手幫她將一縷滑落的長發勾到耳後,似笑非笑地問道:“吃醋了?”
“沒有……”明笙笑笑,抬眸對上邵鈞庭那雙烏黑如墨的眼眸,說,“我隻是在想蘇小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生出那麼可愛的孩子?”
她的眸子晶亮,流光婉轉,邵鈞庭腳步不由一頓,聲音裏多了幾分動容:“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生出一個更可愛的孩子的。”
明笙臉微微一紅,捏了捏邵鈞庭的手掌,道:“不帶這麼自負的。”
邵鈞庭淡淡笑笑,落在明笙身上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又寵溺。
他和明笙的孩子,當然不會差。這不是自負,是自信。
“不知道阿念現在怎麼樣了,我們有空去看看她吧?”明笙低聲問道。
嚴梟被判決之後,葉時晴的審判結果也出來了,她曾經幫嚴梟做過不少事,但鑒於是汙點證人自首從寬,最終判了五年有期徒刑緩刑三年。
一起被判刑的,還有邵鈞墨。
邵鈞庭神色淡淡地說:“葉家老爺子回來了,據說發了好大一頓脾氣。不過他向來耿直,也不會再多做什麼無用功。葉伯伯想帶念一回江城住一段時間,一是離開這裏散散心,二是我父親也想念一了。”
明笙點了點頭,道:“嚴梟倒台了,老爺子心裏應該也鬆了一口氣。不過這回的事我們從頭到尾都瞞著他,回江城不知他該有多生氣呢。”
“要生也是生我的氣。他哪裏舍得生你的氣。”邵鈞庭笑笑,劍眉輕挑,“對了,要不然我們先在帝都生一個孩子回去。看在孫子的麵子上,老頭兒應該不舍得揍我。”
“瞎說什麼呢。大白天的。”聽到他那輕慢的嗓音,明笙不由就聯想到這三天在酒店的耳鬢廝磨,臉上一臊,甩開了他的手。
但緊接著,明笙又品出了他話裏的另一層意思,眸子微微一動,問道:“你的意思是你還打算在帝都再住一段時間?”
“嗯。”邵鈞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悅耳,“你不是剛和你爸爸相認沒多久,你爺爺應該也想你能在這裏多留一些日子。至於我,自然是你在哪裏,我在哪裏。”
街道空蕩安靜,春日初熏的暖風拂過,明笙心裏就是一暖。
一個人愛另一個人,也許未必要說出我愛你,但一言一行,都會為你想得細致周到。
明笙垂下頭,長睫微濕,道:“我……是想再陪我爸爸一段時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