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聞哪裏肯,隻要冬梅在裏頭待著,她的心就不得安寧,隻有將她弄出來,她才能放心。
拗不過她,蕭一白隻能同意。
沒有寧驍在,顧聞隻能自己起來走,總不能讓蕭一白抱著走,那算什麼事。
雖然蕭一白心中很想這樣做……
走太快會撕裂傷口,她一步步走的極慢,可傷處還是一抽一抽的疼。
好不容易到了府門口,爬上馬車在座位上躺好,才覺得好受一些,一抹額頭,已經是一腦門的汗。
蕭一白也跟進來,看著她這樣子,再也忍不住,追問她:“說,到底怎麼回事?”
顧聞歎了口氣,這才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聽到她在江上遇險,蕭一白的臉色十分難看,再聽到寧驍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時,蕭一白的表情有些失落,有些…嫉妒……
“這一次魏王辦的很謹慎也很隱蔽,我事先竟一點也不知道,這次睿王救了你,你應該好好感謝才是。”蕭一白一邊說,一邊看顧聞的臉色。
顧聞抿唇,眼底的幸福甜蜜一閃而過,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蕭一白卻看的清清楚楚。
心底深處痛了一下,竟然生出一絲恨。
恨誰呢?
恨她?這樣攪亂她還是重新投入他的懷抱。
或者恨他,這樣多的事情,他始終不放棄她,始終保護她相信她愛她!
蕭一白心底有一瞬的無力,下一刻被不甘淹沒。
不可能,他絕對沒有自己愛的多,他能做的自己全部都能做,如果自己事先能知道這些事情,如果在哪裏救了她的是自己。
那現在,她眼裏的幸福甜蜜,是不是就是對自己了呢?
肯定是!
馬車裏安靜無聲,顧聞先前走了那段路很累,現在一躺下就不想說話了。
蕭一白垂著眼,想著自己的小心思。
馬車在大理寺前停下,京都所有犯罪的人都是關在這裏的。
這裏的陰暗潮濕顧聞知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冬梅從裏麵救出來。
扶著蕭一白的手下馬車,慢慢走近大理寺。
看到蕭一白又來了,和他相識的舊友立刻上來打招呼。
蕭一白簡單應付,便親自去找了大理寺卿雷淮。
大理寺少卿雖然是寧驍的舊友,但是大理寺卿現在是寧澈的人。
雷淮對寧澈十分忠心,隻要是寧澈交代的事情,就一定會竭盡全力去辦,這也是為什麼冬梅一直沒有救出來的緣故。
要不是蕭一白官位高,恐怕冬梅早成了一縷幽魂。
蕭一白怕顧聞太累,就扶著她去小廳坐著,可是等了一會兒,屬下來報,說大理寺卿很忙,今日沒有時間招待。
蕭一白冷了臉色,冷冷對那人道:“就和你們家上司說,他家夫人那官鹽的生意還想不想做了?”
雷淮除了忠心之外,還是出了名的怕媳婦兒。
那下屬一聽憋住笑,立刻去回話。
果然,沒過多久雷淮就黑著臉過來了。
“蕭老弟找我什麼事?”
雷淮年長,雖然比蕭一白官位低一級,但是因著大理寺的特殊性,在蕭一白這個一品大員麵前沒有一絲謙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