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大大小小都被驚動了。允浩自稱被人偷襲慘遭毒手。
恐怕事情的真相,也隻有我們兩人清楚明白。
姐姐日夜受在丈夫身邊,心疼的不能用言語形容。
我覺得房間太悶了,也毫無睡意。便悠閑的再大廳休息。
不料,陳醫生也在大廳。我並沒有太在意他的存在。
“陳子燁,下手未免太狠了。”
他一開口,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破綻?我有什麼破綻被精明的陳醫生一眼識破?
能證明我在成熟,遇事冷靜。內心驚訝也沒有在臉上表現一絲一毫。
“你在說什麼?陳醫生。你剛剛喊我什麼?”我雙手插進口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他沒抬眼看我,依舊忙著手底下的活。
“我想陳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你跟姑爺的事了。少爺,不是我多嘴,您的眼睛太藏不住感情。”
我僵住了,硬撐著麵子不動容。看他緩緩走到我麵前,冷笑著:“你本是個同性戀,陳家人都知道,帶個這麼英俊的男人回來,毫無防備心的讓他進去豪門當助理,怎麼可能沒關係?”
說著,他繞過我,走到我身後望著窗外繼續道:“再來,姑爺與小姐閃婚期間,你無辜生病、憔悴、發瘋。我一個做醫生的都看在眼裏。莫名其妙收心管製豪門。少爺你的破綻太多了。”
“你住口!”一聲怒斥,我猛地轉過身瞪著他背影。
此刻,他的身影如此深淵,似懸崖。深不見底的冷寂,讓人產生無法控製的懼怕。
意識到我生氣,他扭頭微笑,恢複了以往的紳士。
“少爺,您別動怒。我陳建為陳家效勞也有十來年了,老爺、小姐、包括少爺對我的恩德我要記一千世一萬世。我說此話沒別的意思,少爺您也老大不小了。要知道收斂。小姐這麼聰慧的人,我覺得已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狀態了。”
他的意思很明確,讓我看清現實,明白自己的位置。
我也有這個懷疑,姐姐這麼了解我。有如此智慧怎麼可能一直蒙在鼓裏?
夾在弟弟與丈夫之間,她能做到的隻有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她靠什麼隱忍到現在?小舅子跟姑爺搞到一起的醜聞她為何吞咽在肚?
究竟是多大的愛讓一個高傲的女王卑躬屈膝的接受一切?
我默默讚歎姐姐對飛雲的愛可不比我少。
“你隻是一個醫生,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其他事情由不得你插手。”
不屑一顧的瞟他一眼,雙手環在胸前。
“嗬,誰沒有個過去呢?紫燁現在已經有我了。陳醫生你何必挖舊傷?”
身後,一股暖流。
安洛的手搭上我的肩膀,趾高氣揚的聲音讓人發指!
“安先生說的是,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他給了個台階,我順勢邁腿下去。
安洛摟著我,給了我很大的安慰。
“我們走。”他搓搓我肩膀,給我鼓起。摟著我要離開。
“安先生,奉勸您一句。別陪著少爺任性,姑爺的能力不是你們能想想的,別為了兒女私情而葬送了整個企業,床上躺著的人,實在太厲害。”
“這句話陳醫生還是放肚子裏吧,為了在子燁。賠了3個安氏又如何?”
他剛勁有力的聲音在我耳邊猶如催眠曲。讓我恨不得淪陷在柔軟的床上。
唯一的親人,近在眼前。
我們頭也不回的出門上樓,可我的心跟著我走沒走,不清楚。
如果再有機會,我發誓我要走快一些。如此,就不會聽到這個讓我瘋狂的聲音。
“你又何必呢?姑爺。”
“我欠他的,他捅我一萬刀也不足以補過。現在我或許可以安心放手了。安洛在他身邊,他會幸福吧?至少那個男人不會讓他那麼痛苦。嗬嗬。”
那聲冷笑,已經把我凍結。
他虛弱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有人能明白嗎,那淒涼孤單的聲音。和凍結的冷笑證明了什麼。
隻有心碎過的人明白。
這,證明。人柔軟的心髒,沉底崩潰。
安洛看出來了,轉身皺眉盯著我。“走,子燁,咱必須走了。不管你現在有多痛苦。”
我抬頭注視他,雙眼因為酸脹而通紅。眼淚就在眼睛裏轉啊轉。
“安洛...”過於哽咽,我後半句沒有說出來。吞了口氣,繼續道:“對不起,安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