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輩子我無法忘懷,是姐姐麵紅耳赤失去理智的模樣。一場噩夢般的恐懼占據了我全部的大腦。打了輛車,我直奔豪門夜宴。一路上,司機總偷偷瞄我,他不明白我為何哭的如此慘烈。我自己也不明白。
站在豪門底下,看著整棟玻璃,我思緒飛回了第一次帶飛雲來到這的時候。
那時候他對建築誇讚了一番,還令我佩服無比。
想想當初,他的精明透露了太多破綻,而我怎麼都沒發現呢?我太笨了。
遇到常飛雲,每個人都會變成傻瓜。
亦如我,亦如陳子敏,又或許像我養父。他們都是被稱作最聰明的人,全都為他而亡。
走進豪門,沒有一個人不掛著驚訝的表情看我。我隻覺得可悲。
那些熟悉的人不知對我如何稱呼,都僵著不說話。也沒人敢攔我。
我走上頂層,在電梯裏,俯視底下的景色。一切都如此熟悉。
電梯停了,我走下去。秘書站起來倒吸了口氣。預料得到她的表情,不過還是有些尷尬。
“少爺?!”她竟然哭了。
“你好。”
我冷漠,她不知所措的擦著臉上淌著的淚水。勉強歡笑:“您是來找董事的吧?他就在裏麵,您進去就好。”
說不緊張是假的,我沉了沉氣,推門而入。
就在這一刻,我覺得時光都停止了。男人慢慢抬起頭來,看到我的時候,淚水就沾滿了眼睛,打轉始終不流下來,他在隱忍什麼。
他漂亮的手更纖細了,血管暴露出來,讓我不知他是否皮包骨。
他得到了一切,他失去了陳子燁;他得到了一切,他失去了我們之間的信任。
飛雲啊飛雲,你何其睿智;你又何其愚昧。那顆仇恨的萌芽毀掉了你。
“你好,陳董。”他吞咽下了什麼,開口道。
“你好。如有打擾,請鄭董諒解。陳某此次前來想要跟鄭董商討阿爾卑斯山下農莊的事。”
他像是料到,請我坐在他對麵。他低頭寫字的樣子還是如此迷人。
我們做的那麼近那麼近,我卻覺得好遠好遠。
他的目,睿智的丹鳳眼,曾經裝滿柔情的望著我。他的鼻,高挺尖尖的鼻,曾經輕嗅我的發。他的唇,薄而優美的唇,曾經在我耳邊輕聲低吟海誓山盟與海枯石爛。
一見到他,所有的正事全都拋了。我的眼裏隻有他,真的隻有他。
“遇見你是我的劫,喜歡了愛了就不曾後悔,真的真的愛你,愛你...讓我永遠這樣守護你。”
出了神,我的唇控製不住唱出了這個旋律。飛雲驚訝的抬起頭看我。他眼裏蘊含太多的東西,他的唇微張,有些顫抖。他想說的東西也太多了,我也是。
我衝他微笑:“奇怪吧,常董。這是陳某最愛聽的一首歌了。它既沒有歌名也不是明星唱的。可我覺得,他是世上最美的歌了。”
我沒想到過,我會如此坦然的承認我對有他的事物非常喜愛。
“不好意思,剛剛簽了幾個合同陳董。您剛才說的那個問題。我現在跟你談談。”
嘩啦啦!合同全不灑了一地。他慌忙的躲避我的眼神。狼狽極了。
我連忙蹲下與他一起撿。最後成心摸了他的手。我們倆都頓住了。
他不敢看我,他抗拒不了我的。他是最成功的計劃者,他成功給所有人施了咒。
然而,他不料竟給自己下了個咒。叫陳子燁。
“對不起啊,常董。我不是故意的。”
他搖搖頭,表示沒事。隻是一直不敢抬頭。我重新坐在了他對麵。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陳董,我知道您的意思。可是,阿爾卑斯山的莊園對豪門非常重要。恕我不能讓步。”
他沒正眼看過我,一直一直在逃避。是我變得強了,還是他不再如此睿智了?不明了。
“不是的,我沒打算讓鄭董讓步。”
“那..你的意思?”
“常董,誠心的請您別退步。讓我們來個公平競爭。我接手安氏,也好讓我了解安氏的能力以及自己的能力。所以,您不能退步。因為,你是我陳某遇到過的,最聰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