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我們九，你們一了！”這龐楚傑比劃了一下手中的圓珠筆。
“這會不會……太低了？”王達反問。
“低？怎麼會低呢？ 你們新電影、新公司，這個價錢再合適不過，如果不答應的話，您也可以到別家去問問。”這龐楚傑是一臉的放鬆模樣，絲毫不擔心王達接下來會不會有過激反應。
“那您要不要看看我們的電影‘劫數’再做評論，我們的電影可是影視圈的名導演吳——”
“不用了，我才不管你們是誰拍出來的，內容又是什麼，反正都是剛成立的小公司而已，能拿出什麼樣的好作品？你這樣的人我一年要見幾百個，一個個看過去，我還用不用正常工作了？”這人氣定神閑的笑道：“其實我也沒想著跟你合作，這條件你要是答應了，拿錢，放在這兒，我給你安排排片，要是不答應就算了！我也懶得跟你浪費時間。”
而王達是聽出來了。
這公司不正常，前台之所以那麼拽的原因，是因為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還有什麼好談的？就算自己這個電影交錢拿到了排片，能排到什麼好時間嗎？那肯定是被對方安排到午夜、淩晨這種極其尷尬的時間點，到時候別說是票房了，就算是初期投入的三千萬都轉不回來。
“那就是沒什麼好談的咯？”王達起身：“就這樣吧，龐先生，或許您有一天會後悔，到時候可不要再聯係我。”
“好大的口氣，不過我也不缺你這點……送客！”龐楚傑一擺手。
等到人走了以後，這人摸出電話撥通出去：“暢霆是嗎？事情已經辦妥了， 你放心，這次隻要您開口，咱們業界哪有不幫忙的道理？哈哈哈，那好咱們之前說的，你們公司最新的電影一定要放在我們這兒放映，我們可就期待這次的合作呐……”
此刻的王達懶得去竊聽對方的反應。
看來，自己隻能跟吳導說實話了？
王達回到王家村之後，卻是想明白了。
既然沒做到那就大膽地承認就是了，沒必要為了一點點麵子給自己惹出一堆的麻煩來。
“老吳，我跟你說個事兒。”王達是第一次賠笑和誰說話來著：“我這到京都城一趟，沒找到你跟我說的那個老板，所以咱們電影上院線的事兒……吹了。”
“啥？都這個時候你跟我說這個？”老吳是暴跳如雷，直接從自己的位置上蹦起來，拉扯著王達的駁領，一副恨不得把他從山上扔下去的樣子。
“你別、別激動啊！”連忙將這個光頭導演給製住：“我承認這是我的問題，但是你說的這個龐楚傑也不靠譜，我一過去之後，就讓我拿三千萬的院線費用，而且咱們的票房收入，要根他們一九分成，咱們一，他們九！你說這我能答應嗎？”
“你沒說電影是我拍的？”
“他連咱們的電影看的興趣都沒有，我說你是拍的時候直接搶了我的話，說要談就談不談拉倒。”王達如實的將情況彙報給了老吳，這下老吳也犯了難：“這可咋辦啊…我媒體那方麵也要通知到了，這要是拿不出東西來，不能上映的話，人就丟大發了。”
“要不，咱們跳個票？”王達想起來了這套正規操作。
“不行，打賭賭約就在哪兒放著，咱們要是跳票了，就等於直接認輸。”吳導一口一個煙圈的說著：“要是咱們輸了，那我以後可就真的要息影了。”
“你不能息影！你要是息影了，那咱們以後——”
“不息影有什麼辦法啊？”吳導發出了靈魂質問，顯然他是滿心不甘：“這是咱們最後的希望了，現在就連這個希望都行不通…哎，我認命了，小子，可能這就是現實吧，藝術終究搞不過資本，咱們最後都要成為資本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