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玉玲瓏不是他的主子,和軒王爺比起來,玉玲瓏也不夠分量,夜燁一咬牙:“啟稟皇後娘娘,奴才不知道邀約王妃的是誰?王妃今早出府的時候隻道朋友相約,其他什麼都未交代。
不過依奴才之見,或許……”
“那就沒錯了!”昌平公主厲聲打斷夜燁的話:“什麼朋友相約?一定是與醃臢的臭男人苟合去了。否則,豈會將凜王爺氣得突然翻臉不願迎娶俏俏?又怎麼會讓凜王爺白日借酒澆愁,最後大門不走,卻翻牆出去找尋?
如此傷風敗俗的賤人,當遊街示眾,淩遲處死才對!”
翻牆出去隻是昌平公主順口一說,但誰也沒辦法反駁。
事實擺在眼前,倘若夜凜寒從正門出府,勢必要路過前院,她們在客廳裏就能看見。如果夜凜寒走了後門,在後門守著的太監宮女們一定會阻攔。就算攔不住,也肯定會來報信。但人就這麼悄悄出府了,不是翻牆還是什麼?
堂堂凜王爺,夜國戰神,夜皇最心愛的嫡子,居然為了個毫無廉恥的女人翻院牆外出去捉.奸?
饒是皇後肚量再大,也被昌平公主的話氣得怒火攻心。
走到案幾前,一把將茶壺茶杯掃到地上,皇後怒道:“不知廉恥!當真不知廉恥!靜和怎麼會養出如此不知廉恥的女兒?”
皇後不提林靜和還好,一提林靜和,昌平公主立馬像是想到了什麼,紅著眼就要往外衝:“對,還有林靜和。本公主要去向皇上請旨,讓皇上將這對淫.蕩不堪的母女腰斬、五馬分屍!”
“啊?”皇後被嚇得倒抽一口涼氣,趕緊上前阻攔:“皇姐皇姐,你莫要衝動。今日乃是寒兒跟俏俏的大喜日子,實在不宜見血。
眼下寒兒和玲瓏都不在,要不,咱們等他倆回來問清楚了再說?”
“還有什麼好問的?你莫要攔我,我這就去見皇弟,這就進宮見皇弟!”
眼瞅著皇後和昌平公主拉拉扯扯,一堆宮女太監嬤嬤圍著卻不敢勸,角落裏毫無存在感的夕顏死死咬著下唇,垂在身側緊握成拳的雙手,幾乎將掌心割得鮮血淋漓。
有好幾次,她都想站出來明說帶走玉玲瓏的人是軒王爺。可夜燁能想到的,夕顏豈能想不到?
她從未像此時此刻這般痛恨過汪柔兒。
曾經,她是汪柔兒的奴才,汪柔兒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不管對錯,不問良知。直到今日,夕顏方知,以前她尊敬崇拜的小姐,非但心機深重、陰狠歹毒,還殘忍絕情如毒蛇猛獸。
作為唯一服侍玉玲瓏的奴婢,夕顏早就察覺出玉玲瓏對軒王爺有種近似於本能的眷戀和依賴,而軒王爺,對玉玲瓏也有一種類似於偏執的維護。
起初,夕顏對此異常震驚,也一直想找機會規勸玉玲瓏。但很快她就發現,玉玲瓏和軒王爺的相處模式十分奇怪,絲毫沒讓人感到曖.昧,反而帶著股特殊的純淨和溫暖,就像,孩子與父母、妹妹與兄長之間,看著就安心舒服。
夕顏理解不了玉玲瓏的思維方式,也搞不明白玉玲瓏和軒王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堅信以玉玲瓏和軒王爺的秉性,絕不會做出蠅營狗苟不知廉恥之事。
她隱隱覺得,比起自己的名譽和生命,玉玲瓏會更看重軒王爺的名譽和生命。所以,之前不管汪柔兒怎麼搬弄是非捏造事實,她都一言不發,隻默默替玉玲瓏守護軒王爺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