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口水，玉俏俏盡量讓自己忽視夜凜寒投射過來的殺人目光：“夕顏是二姐姐的貼身丫鬟，二姐姐對她偏聽偏信情有可原。
但這作為指認俏俏這名小丫鬟的罪證，是不是太牽強了些？”
“嗤！”玉玲瓏笑了：“俏俏妹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還是跟這居心不良的奸細是同一夥的？”
“……”玉俏俏一下子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丫鬟玉俏俏並不認識，是那個人昨晚上突然送給她的，目的，自然是為了更好地除掉玉玲瓏。
當眾下毒這麼蠢的事情，玉俏俏自忖那人派給自己的手下不會去做。故而咬緊牙，她不再說話，一雙憤怒委屈滿含質疑的眼睛卻轉投副統領。
玉玲瓏暗道一聲這丫頭真真比汪柔兒聰明，懂得見好就收，還能忍。
但，遇到了豬隊友，當真委屈她了。
在心裏默默為玉俏俏點讚的同時，玉玲瓏也默默給玉俏俏點了根蠟。
“本王妃提到夕顏，並非將夕顏作為指認這名刁奴的人證。
而是因為夕顏的肯定，讓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想任何人都知大庭廣眾下投毒害人會倒黴，這刁奴自然不會做。
那為何夕顏不顧性命指認她？難道，本王妃的貼身丫鬟，就那麼蠢嗎？”
“所以呢？”副統領下意識接口。
“所以，她在鋌而走險，反其道行之。
倘若我所猜不錯的話，這隻酒壺，乃是一隻鴛鴦壺。
裏麵應該設有巧妙的消息機關，一半是無毒的酒水，另一半，卻是下了毒的女兒紅。”
“哈哈哈！”丫鬟突然仰頭狂笑起來：“玉玲瓏？你不會以為，如此異想天開的說法，凜王爺也會相信吧？”
“本王信！”
“……”丫鬟的笑聲戛然而止。
夜凜寒看都不看她，冷聲喝道：“來人，去牽一條狗來！”
門房小廝立時跑進府內，不多時，便牽了條土狗出來。還自作聰明地順了隻碗。
夜凜寒像看白癡般看了他一眼，牽過土狗卻不接碗。然後用膝蓋壓住狗，打開酒壺，便將酒水盡數灌進犬口。
土狗被夜凜寒壓製著還有點不樂意，卻又沒辦法反抗，隻能被動地往外吐。
可吐了兩口之後，似乎突然發現這酒還挺好喝，咕咚一聲，便將嘴裏的酒水咽下去。
很快一壺就便灌完，夜凜寒鬆開狗站起來。
土狗顯然喝醉了，搖搖晃晃爬起來走了兩步，腿一軟，又滿臉愜意地趴倒在地。
但它並不消停，打了幾個滾，便開始追自己尾巴玩兒，那憨頭傻腦的樣子，跟醉酒的人差不多。
“嗤！”玉俏俏第一個笑出聲：“二姐姐還有話說嗎？”
“當然！”玉玲瓏看都懶得看她：“我方才說了，這隻酒壺，乃是鴛鴦壺。”
她話音才落，夜凜寒便搖著頭道：“並非鴛鴦壺，本王檢查過了。酒壺外麵和酒壺裏麵，都沒有設置機關。”
“王爺可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玉玲瓏不置可否。
走近些，她指指酒壺：“方才王爺當真不該給這隻狗灌酒，而應該用小廝帶來的碗先裝一下。
不過也無妨，其他人可能沒看清楚，王爺你自己，還有副統領大人，總看清楚了吧？
您二人覺得，方才灌進狗嘴裏的酒，有多少？”
“最多也就這一碗！”副統領搶先回答。
“沒錯！”玉玲瓏從小廝手裏把碗接過來，又走到玉俏俏和夜燁麵前，裝模作樣地湊到玉俏俏眼皮子底下把玩。
“看見了嗎俏俏妹妹？副統領說一碗。”
“俏俏又沒眼瞎，自然看見了。”此時，玉俏俏已裝不出姐妹情深了，回答的語氣也不甚禮貌，滿滿的都是火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