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軒心中一陣難過。
玉玲瓏厭惡八弟又如何?說到底,他們倆才是正經八百的夫妻。自己再愛慕玉玲瓏,也無法言明,那終歸是不能擺到台麵上來的感情。
麵對膩膩歪歪、推搡來推搡去的夜凜寒和玉玲瓏,夜淩軒終於看不下去。
站起身,他低聲道:“八弟、八弟妹,你們夫妻二人在車上休息吧!為兄下去走走。”
說罷,不等夜凜寒和玉玲瓏回應,他已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對於古人這種馬車不停就敢往下跳的自信,玉玲瓏挺佩服的。
她又不傻,自然看得出夜淩軒為何離開?倘若有人在她麵前撒狗糧秀恩愛,她坐著也會覺難受。
可問題是,她跟夜凜寒壓根就不對眼,又哪裏來的恩愛?師父最是懂她,怎地非但不幫她,還直接做甩手掌櫃了呢?
想要阻止夜淩軒已然來不及,輕歎一聲,玉玲瓏隻能繼續反抗夜凜寒。
夜凜寒一開始當真沒想那麼多,他就是覺得玉玲瓏當著三哥的麵兒那樣趴在座位上實在不雅。出乎意料的是,三哥居然看不下去主動離開了。
這當真是意外之喜。
心中愉悅,玉玲瓏再推他,夜凜寒便不再固執,鬆開玉玲瓏重新回到對麵坐著去了。
商隊並非全是載人和載物車輛,亦有十幾名凜家軍裝扮的鏢師和仆役騎馬護行。汪柔兒來到最後一輛馬車上越想越氣,遂挑開車簾,衝跟在後麵的一名凜家軍侍衛道:“喂?你能不能幫我去前麵跟我父親遞個話,就說我有要事與他商議,讓父親過來一下。”
說著話,汪柔兒已擼下腕上金鐲遞了過去。
凜家軍都是夜凜寒一手選拔培養起來的,個個都稱得上夜凜寒的心腹,自然知道自家王爺夢中之人乃是這位剛剛接受冊封,卻尚未來得及與王爺舉行大婚的新王妃。
故而,侍衛衝汪柔兒拱拱手,異常客氣道:“柔兒王妃說笑了,您的事就是王爺的事。替王爺辦差乃是凜家軍的本分,如何需要這些勞什子?”
話畢,看都不看那隻金鐲,直接催馬揚鞭去前麵尋汪建國去了。
汪建國聽說女兒找他還有些奇怪,再一問,竟是凜王爺和軒王爺都跟玉玲瓏乘坐同一輛馬車,自家女兒卻被獨自換乘到最後那輛裝衣裳被褥的馬車上去,頓覺氣惱。
不等那名凜家軍侍衛將話說完,他已跳下貨車,疾步來到汪柔兒的馬車上。
果然,自家女兒正暗自垂淚。瞧見他,更是“哇”地一聲,直接哭著撲了上來。
“這是怎麼了?”汪建國心疼地摟住女兒柔聲安慰:“之前不是好好的跟軒王爺坐在前麵那輛車上嗎?凜王爺不放心你,還專門去那輛車上尋你,你怎地一個人跑到這輛馬車上來了呀?”
“爹爹!”汪柔兒哭得抽抽搭搭梨花帶雨:“玉玲瓏欺負我。”
“誒?”汪建國劍眉一挑:“怎麼回事?你且細細說與為父聽。若當真是那醜女廢柴失德,為父定要替你討回公道。”
“嗯嗯!”汪柔兒忙不迭點頭。
繼而話鋒一轉:“爹爹可知寒哥哥和玉俏俏大婚那日,玉玲瓏究竟去了哪裏嗎?”
“不是說,凜王爺帶她出去遊玩了嗎?”汪建國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