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節 螃蟹攻勢(1 / 2)

厄解陣的攻擊部隊的反擊並沒有起到很好的殺傷效果,相比於他們,敵人躲在各處角落中自然安全上麵要穩妥的多,尤其是後續加入進來的生力軍遠不像先前被炮彈炸的暈頭轉向的那些士兵,他們的人數雖然沒有進攻的部隊多,但占據地利優勢,憑借著對於地形的熟悉又密集的火力封鎖著各條街道,讓敵人一愁莫展。

馬伊喬此刻趕到了前線,一路上他在密集的槍聲中聽到了各處廢墟中傳來的哭泣聲和孩童絕望的喊叫聲。這讓他的內心不由一陣絞痛,那些居住在阿勒格納的百姓,雖然一直算不上多麼的富裕,卻也還算安定。阿勒格納作為軍事重鎮,大量士兵的存在,讓當地的百姓可以通過販售一些物品來獲得一定的收入。畢竟這些士兵有著一份收入,有著一定的消費能力,這在整個厄特已經算是一股不錯的消費者了。而且阿勒格納的南部平原上,開墾有大片大片的田地,靠著這些土地和大量的軍人所需,這些的生活已經頗為不錯。然而,這種平靜的生活卻在這些裏被徹底的打破了,無助的百姓們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近乎絕望的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以往厄解陣的人每到一地,都要大肆擄掠,人口更是要被遷移去往北邊的苦寒之地充當苦力。一想到那樣的情景,聽到百姓們絕望的哭喊,馬伊喬就隻能咬緊牙關,他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他的部隊抵達不住敵人的進攻,守不住阿勒格納,保不住人民的安全。他應該以死來贖罪,但他更想報仇。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婦女慘叫著從一處半倒塌的屋子裏衝了出來,她淒厲的叫著,手裏抱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像是一個嬰兒。然而,一陣密集的子彈旋即就從遠處的城牆上射來,將這個慘叫的女人連同她手裏早已被奪走生命的嬰兒一起射出密密麻麻的彈孔,殷紅的血液流了出來,沾染在漆黑的石塊上,讓街道的顏色更加的沉深了一些。

她的慘叫聲沒有了,但她倒在血泊中的身體,卻是不斷的抽搐著,她通紅的雙眼也是不斷的流出眼淚,瞪的大大的。

馬伊喬直直的看著她,她也躺在那裏直直的看著她,這一刻,似乎時間都靜止了,這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定格了。

恍恍惚惚中,數名士兵退了回來,一把架起馬伊喬就往後麵距去,隻聽見前方傳來一陣更加密集的槍響,敵人發起了更加猛烈的進攻。迷迷糊糊之中,他像是聽到一旁的副團長達納在大吼道說道:“團長,一營長安卡已經陣亡了,一營傷亡大半,隻剩下百來人,幾乎個個帶傷,現在已經撤了下來。雷拉營長正帶著部隊邊打邊撤進行掩護,我們正在撤離阿勒格納……”

馬伊喬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這些話,他隻是盯著那個死去的婦女,看著她懷裏的那個嬰兒!

離阿勒格納數裏外的地方,一場激烈的戰鬥正在展開,雖然參戰的兵力遠沒有阿勒格納那麼多,但激烈程度卻是絲毫不遜色。這裏曾是羅羅萊納的團指揮部,他曾在這裏意氣風發的指揮部隊對阿勒格納完成了合圍,曾在這裏指揮部隊擊潰了雷拉的步兵營,不斷的攻擊著阿勒格納的南部防線。

然而,先前一場戰鬥,算是徹底毀滅了羅羅萊納的夢想,也讓他差點兒就死在了戰場之上。

此刻,他正在警衛兵的護衛下,近乎瘋狂的指揮著從南邊趕來的步兵營反攻敵人的陣地。這個營一直在南邊數裏外的地方擔當警戒和守衛的重任,為了防止阿克蘇姆的主力部隊從南邊趕來增援,羅羅萊納不得不分兵進行守衛。誰曾想到,敵人的進攻居然會從他的起家之地特克萊港發起,誰能想到麵前的敵人會如此的犀利,在極短的時間裏差點就將他的部隊給擊垮。

不僅他的團部被打光了,警衛連被打光了,就連北邊的一營也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就在剛剛他接到丹卡那裏的消息時,他瘋狂了,他重來沒有像眼前這一刻那樣想要殺人,他恨不得自己拎著槍衝進戰場,將眼前的敵人給統統殺光,用一個個頭顱來堆成小山,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恥辱。但他身旁僅剩的幾名警衛兵死死的攔住了他,敵人有一個可怕的狙擊手存在,先前團長差一點兒就被敵人在幾百米以外的地方給擊殺,他們可不敢再犯這樣的錯誤。

羅羅萊納雖然暴怒無比,卻還沒有失去禮智去怪罪這幾個警衛兵,畢竟他們先前已經連救他數次。

營長阿裏代親自在前線指揮進攻,他端著望遠鏡,從一塊石頭上麵露出身影朝遠處看去。開闊平坦的戰場,非常有利於兵力的展開,也有利於部隊的衝擊。敵人占據著團部先前占據的位置,隻有一些簡單的步兵壕和簡易的工事,稀稀拉拉的樹木經過一場戰鬥之後,越發的稀疏,敵人想要守住這樣的陣地,顯然需要花費極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