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晚晚的腳步聲,原本在閉目養神的男人立刻睜開深邃的雙眸。
目光傾斜著看過去,衝著小姑娘的方向伸手,
慕晚晚明白他的意思,立刻走近,把剛剛塗上藥膏的手放在他幹燥的掌心中。
她皮膚太白皙,紅色的印痕尤為醒目,即便是塗上乳白色的藥膏以後,也是如此。
“你坐的時間太久了,躺下歇歇吧。”慕晚晚看著他立起來的身子,心裏溢滿了擔憂。
霍景琛勾起唇角,“沒關係,剛剛醫生過來看了,沒大礙。”
慕晚晚點點頭,穿著帆布鞋的腳勾過凳子,坐下來。
緊緊抿了會唇,才低聲說道,“霍景琛,那個公司文件是我偷走以後給司念的,她說她隻是想要那份文件,不會對你和公司造成任何傷害的。”
說到最後,慕晚晚已經因為羞愧而逐漸減小到沒有聲音。
現如今靜下心來想想,司念當初做的承諾,簡直就是漏洞重重,為什麼當時自己就沒有發覺呢!
若是早早發覺,他,也不會受那麼重的傷了。
她覺得霍景琛受傷的罪魁禍首其實是自己,司念隻不過是帶著文件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慕晚晚滿心的愧疚和後悔皆是溢於言表,霍景琛深邃的雙眸緊緊盯著她。
她垂眸,他便跟著她斂下目光。
一直追隨著她,知道她退無可退。
有句話叫置之死地而後生,雖然用在這裏不合適,可理兒,就是這麼個理。
慕晚晚躲避不成,隻好同他四目相對。
霍景琛心疼的捏了捏她瘦削下去不少的小臉,寵溺的笑容蔓延上嘴角,為冰山臉的鐵漢增添了幾分柔情。
“小傻瓜,別放在心上,不怪你。”霍景琛大掌轉移到她的後腦勺,輕輕兜住,輕緩的揉了揉。
他越是寬容,慕晚晚心裏越是過不去那道坎。
就像自己的汙點,毫無掩飾的展現在他麵前,無論怎麼擦,都擦不幹淨。
從她皺成包子褶的臉上,霍景琛就知道她心裏放不下。
心結,需要時間。
算了,來日方長。
總有一天他會讓她解開心結。
“對了,你昏迷的時候,有人來看你。”慕晚晚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鍾藝潼優雅知性大方溫和妝容精致的臉。
霍景琛劍眉微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誰?”
“鍾藝潼,聽陸辰年說,她是你的朋友。”慕晚晚盡量讓自己表現的無所謂。
“哦,她啊。”霍景琛輕輕頷首,“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已經認識了,不用介紹。”慕晚晚別扭的開口,其實她並沒有看出鍾藝潼對霍景琛有任何關於情愫的心思,可是她在鍾藝潼麵前,總覺得自己像是醜小鴨。
這個認知,讓她心酸又無奈。
不會和霍景琛說,因為她也有自己的驕傲。
她不會因為滿腔熱血的愛情,丟了自己最後微不足道的驕傲,否則和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聽說霍景琛醒了,陸陸續續的,加護病房中,一時間人來人往。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