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琛點點頭,“我問過,她不樂意上,其實我感覺幼兒園就是一群小屁孩過家家,上不上的沒太大用處,她不願意就尊重她的意見吧。”
聞言,慕晚晚手下的動作微微一滯,“你就寵著她吧,遲早把小家夥寵的無法無天。”
霍景琛暗暗一笑,握住她包在毛巾外麵的手,輕輕用力,就把她扯進自己懷裏,“放心,我也寵你。”
“霍景琛,我跟你說正經的呢!”慕晚晚把毛巾摔在他的身上,撅著嘴巴道。
“我也和你做正經的。”霍景琛說完,摟著慕晚晚的腰肢翻轉,旋即自己傾身覆上去,將慕晚晚所有不言而喻的氣惱都堵在嘴巴裏。
春色無邊,一室蔓延。
淩晨四點鍾,霍景琛躡手躡腳的起身,隨意穿上浴袍拖鞋去了露台,抽了根煙。
星星點點的火光在他修長粗糙的手指之間若隱若現,在黑暗之中尤其顯眼。
他悶悶的吸了大口,在口中停頓半晌,才吞雲吐霧的吐出來,煙霧繚繞出複雜的形狀,即便在眼前也是看不真切。
剛才他做了個噩夢,夢到二十歲那年第一次參加抗震救災的時候,他最好的兄弟就永遠的留在了那裏。
當時情況緊急,隨時都會發生強級餘震,而一所小學的其中一間教室角落裏,發現了幾個幸存的學生,為了救出他們,他跳進去,用背部頂住了坍塌的房梁,當最後一個孩子被救出來的時候,餘震發生了。
他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永遠留在了二十一歲。
而就在那一年,他的親哥哥,在一場行動中壯烈犧牲,留下身懷六甲的妻子,鍾思麒,就是那個遺腹子。
天空中突然接二連三的劃過幾道流星,他靜默的看了許久,才抬起僵硬的雙腿進去臥室。
抖了抖睡袍上的仆仆風塵,他側躺在床邊,再也沒有睡。
六點鍾,天已經亮了,慕晚晚是被外麵急促的警報聲吵醒的,她換好衣服剛下樓就看到霍婷宜坐在樓下,一身黑色正裝,麵色沉鬱,霍景琛背對著她在陽台前抽煙。
“怎麼了?”她小心翼翼的詢問著霍婷宜,目光在霍景琛蕭瑟的背影上流連,突然有些說不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心疼。
“川城今天淩晨四點鍾發生八級地震,傷亡無數,薑郴一大早就在開會部署。”霍婷宜聲音黏連了幾分不忍和無奈。
“川……城……”慕晚晚如同五雷轟頂,秋子,秋子還在那裏,她說明天才會啟程。
慕晚晚麵如土色,心跳加速到心髒快要跳出來。
就在這時,霍景琛按滅煙頭,毅然決然的站在兩個女人麵前,他聲音濃重堅定,“你現在回去告訴薑郴,我會跟明日最早的一批救援隊伍一同前去。”
霍婷宜緊緊抿著唇,壓抑住顫抖,她眼眶驀地就變的通紅,“我替閣下,和川城人民謝謝你。”
薑郴讓霍婷宜來一趟,霍婷宜問她需要怎麼做,薑郴的回答是:你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就靜靜坐在沙發上,霍景琛就會告訴你答案的。
沒想到,果然是薑郴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