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先生撫著白花花的長胡子稍稍頷首，“好，半個小時以後我給你把脈。”
說完，程老先生就帶著小糯米出去消化食了。
陸辰年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我吃好了，三哥，我和小劉先走了。”
霍景琛點點頭，“路上小心，回家後來通電話。”
“知道了。”
回去路過隔壁遭受泥石流的村子，陸辰年打開車窗多看了一眼，忽然，一個俏麗的身影映入眼簾，像極了她。
穿著一身橙色救援服，胳膊上帶著紅十字的袖章，白色底料已經變成泥黃色。
這抹身影和他在川城抗震救災時候，看到的她，幾乎一模一樣。
“停車。”幸好陸辰年就坐在副駕駛座，車速也不快，他一言令下，小劉幾乎在同時就踩下刹車停了車。
恰恰就在這時，一支救援隊從她身後經過，等到幾個人離開，她的身影重新顯現出來的那一刻，她也轉過身……
那一瞬間，陸辰年說不清楚心裏的感覺，總歸是失落居多。
說好了一輩子再也不見，可當希望落空後，失望襲來，心尖還是一顫。
“陸少，怎麼了？”
“沒什麼，繼續開車吧。”他揮揮手，掏出煙，“不介意吧？”
“沒關係，我煙癮也很大。”
“小小年紀，能戒就戒了吧，”冰藍色的火焰瞬間燃了煙，他重重吸了一口，在口腔裏憋了半晌，知道喉嚨發嗆，才緩緩吐出煙霧。
煙霧繚繞下，他俊美無疇立體分明的側臉，有些失真。
房車修煉遠離了大山，而就在剛剛陸辰年叫停的地方，有一個女人從剛剛陸辰年看到正臉的那個女人身後走了出來，“晶晶，謝謝咯！”
剛才她肩帶開了，讓叫晶晶的誌願者幫她遮擋一下，她蹲在地上地上扣上了肩帶。
錯過……
錯過，總會有一定的緣由。
有的是自找的，有的卻是天意弄人。
有時候老天想把兩人分開，縱然是對麵，也會不相識。
逆天改命說的好聽，可終有一天，將會發現，人逆不了天，改不了命，那些逆襲的，也是命運在冥冥之中，最好的安排。
就像天道酬勤。
*
老先生半個小時以後，準時回來。
一隻手牽著小糯米，一隻手拎著一直肥胖的白兔子的大耳朵，小糯米脖子裏掛著一串紅豔豔的辣椒，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個比她臉蛋還要大的白麵饃。
慕晚晚見狀，笑著打趣，“小糯米，你是去搜刮民脂民膏了？”
程茗乙上前接過老先生手裏的肥兔子，解釋說道，“爺爺給村民看病不要錢，所以每次出門回來都會帶許多村民送的土特產。”
拎著兔子耳朵，程茗乙嗬嗬一笑，“今天這兔子真肥，晚上我們就吃紅燒兔肉。”
小糯米突然輕輕撓了撓老先生的手心，小臉蛋都快皺成包子了，眼睛裏水光汪汪的，看了老先生一眼，老先生的心都化了。
他一巴掌拍在程茗乙的後腦勺上，挨打的人一臉莫名其妙，老先生發話，“兔兔那麼可愛，為什麼要吃兔兔？禽獸！那是我送給小糯米的寵物，你敢動它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