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桑榆艱難的張開嘴巴,努力,努力的,想要發出一個音節,可是心裏的那個字到了嘴邊,就自動變成了難聽刺耳的:“啊……啊啊……”
不是平常人的語氣詞,就是那種連在一起的,像是聲帶還停留在遠古時期沒有經過開化一樣,實在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聽的聲音。
簡桑榆艱難的調整,可是每次都是聲調相同的“啊——”
看到簡桑榆的狼狽,陸母隻是眸子裏泛著點點得意,但是她帶來的兩個蠢貨貴婦,已經絲毫不顧及臉麵的哈哈大笑起來。
陸辰年抓起幾上另一杯茶,狠狠地摔在地上。
熱水飛濺,碎裂的玻璃渣也飛濺。
兩個貴婦都穿著短款旗袍,小腿上的溫度和刺痛讓她們大驚失色,尖叫著跳起來,小腹上的圈圈肥肉,隨著她們的動作都在顫抖。
陸辰年臉色徹底黑了,“都特麼給老子閉嘴!你們給我滾!”
兩位貴婦,像是過街老鼠一樣,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陸母昵著他,“你是要造反?”
陸辰年上前,一把把簡桑榆拉起來,隨手把她手裏的茶杯扔出去,右手從她身後橫亙,抱住她的肩膀,“媽,這是我選擇的太太,你不尊重她就是不尊重我,如果你執意如此,那我隻能帶著悠悠,搬出去住了。”
陸母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你在威脅我?”
陸辰年淺笑,“兒子不敢,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不都是母親您一手促成的嗎?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而已。”
陸母手指指著簡桑榆,“你真的寧願為了一個小啞巴,和家裏決裂?”
陸辰年頭又疼了,母親總是輕易曲解他的意思,他解釋,“我沒有這個意思,您不要總是給我加戲好不好?”
噗嗤一聲,慕晚晚不合時宜的笑出聲,實在是沒忍住,因為她感覺這對母子的談話根本就是雞同鴨講,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其餘三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她身上,慕晚晚幹幹一笑,吞了吞口水,忽然之間,眼前一亮,“霍景琛,你回來啦!”
真是她的幸運星!
一身鐵血j裝的霍景琛邁著剛毅的步伐進來,看了看客廳的慘狀,基本上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淡淡的看了陸母一眼,出於禮貌,喊道,“陸伯母。”
他的眼神雖然沒有摻雜情緒,可就是給陸母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頭皮發麻。
當著霍景琛的麵,她當然不敢繼續放肆,隻是冷著臉小聲警告,“我告訴你陸辰年,隻要我活著,她就別想進陸家大門。”
說完,氣衝衝的離開。
陸辰年無力的垂下剛才臨場做戲抱住簡桑榆肩膀的胳膊,得到自由的簡桑榆耷拉著腦袋,死氣沉沉的跑上樓。
她也有她的小小驕傲。
陸辰年凝著她的背影,久久沒有回神。
如果老頭看到這一幕,是不是會後悔和他做出的這筆交易?
大概是陸辰年良心發現,晚上,他把小悠悠帶來和簡桑榆作伴。
還帶了一些甜品,都是小女孩們喜歡的。
從慕晚晚的口中得知,自從簡桑榆把自己鎖進房間,就一直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