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依念起身,可是......
她終究還是不舍的轉過身,彎腰在男人麵頰上吻了一下。
蜻蜓點水。
點到為止。
慢慢的直起腰,即便心裏的不舍還在蔓延,她也知道時候到了。
拿起沙發靠背上的毯子給他蓋上,霍依念深吸一口氣,在心裏默默的說道:裴箏,再見!
她一手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裏。
一把鑰匙,安安靜靜的放在茶幾上。
鑰匙扣上,還有小姑娘親自編的小兔子,手殘,看起來像是一個圓溜溜的白色毛球。
靜靜的躺在茶幾上,似乎......
在無聲的見證著什麼。
霍依念出門,下樓。
大頭已經在樓下等她,“妹子。”
見到霍依念,大頭趕緊上前接過行李箱,輕而易舉的提起來。
霍依念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大頭哥,麻煩你了。”
大頭嘿嘿一笑,“沒事,老大還沒醒啊?”
在電話裏霍依念拜托大頭的時候,找的借口是裴在李哥家喝醉了。
聞言,霍依念心虛的點點頭,“是,還沒醒。”
大頭一手撓了撓後腦勺,“老大的酒量還是可以的,肯定是貪杯了。”
隨著雙腿的變換,越來越遠。
小姑娘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轉身,看著陽台。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的,是剛來時候的模樣。
才短短的半個多月的時間,來時和去時,幾乎可以說是物是人非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貪戀的眼神裏麵充滿了濃濃的不舍。
說好不回頭,說好一直走,可還是背叛了自己。
還說好不再喜歡了......
依依不舍幾個大字幾乎寫在了小姑娘的腦門上,大頭笑著說道,“等你寒假了,還可以再來的,我帶你去看被大雪覆蓋的大海。”
霍依念僵硬的笑著,“好啊。”
粗線條的大頭嗬嗬一笑,“一言為定。”
霍依念最後深深的凝眸望一眼,轉身,毅然決然的離開。
帶著裴箏的不喜歡和自己的放不下。
一步步的,腳步雖然細碎,但是跬步以至千裏,就這樣離開。
其實,裴箏一直沒睡。
他親耳聽見了小姑娘的一字一句,還有那個蜻蜓點水的吻。
在小姑娘出門以後,他迅速站起來,下意識的追了兩步,堪堪頓住。
捫心自問,他能給的是什麼?
他既然一身戎裝,就應該置自己生死度外。
既然如此,給了小姑娘希望,該是多麼殘忍?
他現在似乎明白了,霍景琛當年的選擇......
自古,難兩全。
走了,那就走了吧!
他坐在沙發上,灼灼目光盯著茶幾上的鑰匙。
眼瞳一眨不眨,呆呆的看著。
忽然,窗台上一陣風吹來,鑰匙扣上的小白兔的耳朵忽然動了動。
裴箏忽然迅速跑到陽台上,屆時,小姑娘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從這裏一直到很遠很遠的拐角處,小姑娘頭也沒回,走的異常的堅決。
這不正是他想看到的結果嗎?
為什麼,現在如願以償了,心裏悶悶的發幹,發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