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憑什麼是自己一直陪著他在跑?
他裴箏在帝都了無牽掛,她霍依念難道沒有嗎?
她的家,她的父親,她的親人們都在帝都。
她在三年前可以義無反顧的追尋,三年之後還要這樣嗎?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小姑娘變得成熟。
她不願意一直是自己苦苦追尋了,有的時候們真的很累。
尤其是現在,真的很累。
她現在竟然是忍不住懷疑,當時裴箏說的喜歡,喜歡的究竟是她的人,還是僅僅是她的身體。
畢竟他口中的喜歡,是上過床之後的喜歡。
小姑娘嘴角高高的揚起一抹笑,眼睛裏麵卻是水汪汪的含著淚,“謝謝,我知道了。”
男人搖搖頭,欲言又止,“保重,照顧好自己。”
他很快離開。
霍依念一個人在樓下站了許久,從中午的豔陽高照,一直到了太陽落山。
心裏已經做出了決定。
大抵人生總是在做選擇,熊掌和魚不可兼得,總是要舍棄的。
網上一直有句玩笑話,說隻有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是選擇全要。
但是事實上,還是大人做的選擇多。
小孩子的選擇隻是關係自己未來幾個小時最多幾天之內的心情,但是大人做的選擇,是會影響自己一生的。
霍依念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哪天想今天一樣的清醒過。
*
翌日
她報了一個極小邊遠地區的誌願者。
她和霍景琛說,“三叔,這是我最後一次的任性,等我回來,一定接管您一直想讓我接管的傳媒公司。”
霍景琛勸說不動,隻能隨了她。
力所能及的時候,出去走走也好。
看看這個世界的真相,然後會更加的熱愛生命。
隻是,霍依念隱瞞了自己要去的地點。
霍景琛一度以為小姑娘去往的,是國際大都市,到處都飄蕩著浪漫氣息。
直到,半個月以後,在某新聞上,正在播報某個極其偏僻地區的新聞時,在最後麵的實習記者的一欄中,霍景琛看見了熟悉的名字。
他腦海中一片空白,還沒有想到如何處理的時候,大哥的電話就來了。
他從未見過大哥如此的脆弱,哪怕是當年離婚的時候。
但事眼下,他竟然親耳聽見大哥的哽咽。
霍景琛向大哥承諾,一定盡快找到念念,把人帶回來。
當即,他決定向那個地方捐獻了大批物資,聯係到二哥,取得許可證之後,立刻讓霍青山跟隨前往。
此時此刻的那個地方,硝煙彌漫。
本來霍依念隻是作為後方誌願者的,但是前線有一對棧·地記者夫妻,不幸被榴彈擊中身亡。
他們是來自京城的,聽說還留下了一個嗷嗷待哺的小男孩。
聽說霍依念是學的傳媒,並且有過采訪經驗,便差人過來詢問她,霍依念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傳到帝都以後,自己引起了多大的動蕩。
霍青山落地那天,剛好爆發了一場,作為實習記者的霍依念為了保護當地的一個外國孕婦,不幸受傷。
不知道真相的霍青山匆忙趕到,和他們打聽霍依念的時候,才得知這個噩耗。
簡易的手術台是用水泥壘成的,外麵搭一層黑色的布幔,就是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