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霧重重
淩晨兩點的警局大樓內,有幾間屋子依然亮著燈。無論嚴寒酷暑,這裏的人依然堅守在工作一線,默默守護著這座城市,因為保證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是他們的責任,為人民服務是他們的信仰,為除惡揚善鞠躬盡瘁是他們永遠不變的精神。
三樓走廊的盡頭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門,古老的門上掛有“重案偵破組”的牌子,看起來破舊不堪。解開門上的指紋鎖就會發現裏麵別有洞天,數百平的辦公區中,各種現代化技術設備應有盡有。重案偵破組不同於警局其他部門,它的直屬上級是廳長,隻在發生重案時才會出動。
進門的右邊是法醫室和痕檢室,丁晴提著在現場采集的物證樣本進了痕檢室。左邊是六張辦公桌,除了四人外,警局還調來兩位警員協助工作,分別是小穀和小章。最裏麵的一間屋是進行犯罪模擬時所用,有各種相應的工具可供使用。
“物證已經交給穀哥去化驗了,我現在就開始屍檢,不過你們最好快點確認死者身份,以便於後續調查。”丁晴一邊說著,一邊鑽進了法醫室。
在死者的屍體和更衣室的大衣中都沒有發現可以證明死者身份的證件,眾人依舊不知道她是誰。
但願群眾筆錄那邊有發現,墨宸想。
夜色深沉,霧色彌漫。
不久,錄筆錄的警員那邊傳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有人認識死者!
“他是酒吧老板陳宏,死者是他朋友。”警員對趕來的三人說。
通過門上的窗戶看見,詢問室裏正坐著一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此刻正不安的搓著手。
“你認識死者?”墨宸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的,她、她叫何惠,平常都叫她惠子。”陳宏略顯悲痛的說。
“她經常來你這參加舞會?”
“是啊,我們酒吧經常辦一些恐怖主題的舞會,她膽子很大,幾乎每次都來,一來二去我們就認識了。”
“你對她還有什麼了解?”
陳宏思索了片刻,說:“哦對了,她好像說過她是公司的職工,在……JK集團,對,就是JK集團!”
墨宸瞄了一眼正在打字的寧翔,接著問道:“她有什麼仇人嗎?或者說在舞會上和誰有過衝突?”
“這……我不太清楚。”他低下了頭,神色有些不自然。
一直在一旁觀察的墨雨眯了眯眼睛。
“那瓶假血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們恐怖舞會常用的道具,本來這次惠子要扮成假死的護士然後複活,誰知道……她就沒再醒過來。”陳宏雙手捂住了臉。
“你知道死者生前有心髒病嗎?”思至那瓶硝酸甘油片,墨宸問道。
“心髒病?”陳宏驚詫的看著三人,“怎麼可能?她從來沒提起過,況且她膽子那麼大,怎麼都不像有心髒病的人。”
墨宸沉默了片刻,把麵前的資料整理成一摞後對陳宏說道:“今天先到這,謝謝你的配合,以後有什麼事我們會再向你詢問的,去警員那裏采集指紋吧!”
陳宏有些恍惚的點了點頭,走出了詢問室。
三人沒有過多停留,帶著筆錄,緊跟著陳宏走出來。
“除了陳宏,在場群眾那邊還有什麼線索嗎?”墨宸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向旁邊的警員問道。
“除了陳宏之外沒有人認識死者,案發前人們幾乎都在大廳跳舞,沒人看見更衣室那邊發生了什麼。”
“嗯。”結果似是墨宸意料之中。
回到重案偵破組辦公室不一會,丁晴就遞來了屍檢報告。之所以在短時間內完成了驗屍,是因為法醫處的兩位法醫與丁晴合作檢驗屍體,三人工作效率極高。
現在是時候梳理一下線索了。
丁晴站在白板前拿著筆說道:“死者全身除腹部的刀傷外,無明顯外傷,沒有中毒跡象。但是……”,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刀傷不是致死原因。”
眾人麵麵相覷。
“你們看。”丁晴切換出一張幻燈片,“傷口豎直方向,口徑約兩厘米,我把凶器做了個模型,是一把刀。但是我在屍檢的時候發現,刀不過刺入死者身體三厘米,傷口過淺,沒有刺中髒器,根本威脅不到死者的生命。”
“那麼死者究竟是怎麼死的?屍檢後我發現,死者生前有心髒病,你們帶回來的藥瓶也證實了這一點,不過我在死者胃內發現了大量的阿托品。”
“阿托品?我記得那是一種用來解除平滑肌痙攣、緩解內髒絞痛、改善循環和抑製腺體分泌,並擴大瞳孔,升高眼壓,興奮呼吸中樞的藥物。但是大劑量服用時可使心率加快,心髒病人是萬萬不能使用的。”墨宸接話道。
“沒錯,死者藥瓶中的硝酸甘油片被換成了含有阿托品的藥丸,雖然胃內阿托品的劑量不算很多,但是如果死者生前受到過驚嚇,那服用阿托品就是雪上加霜。”丁晴點點頭繼續說道,“還有就是那瓶假血,裏麵有迷藥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