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打幾炮就換地點,連續換了幾個地點,打掉了鬼子一個機槍火力點,炸散了一個衝鋒小集團,趁鬼子還沒反應過來,迅速跳到下一個掩體架設擲彈筒。
鬼子已經等候多時,不等王有架好擲彈筒,兩發炮彈呼嘯而來。王有大喊一聲:“不好!”拉起一個弟兄就跑,可是已經遲了,炮彈在擲彈筒旁邊爆炸,兩名弟兄被炸翻在地,身中無數彈片,瞬間失去了生命。王有急速臥倒,總算保住了性命,但後背也紮進了十幾塊彈片,負了重傷。
打掉了土匪的神炮手,鬼子信心大增,勇猛的衝上來。就在此時,狐狸和小社從背後開了槍,衝散了鬼子的陣腳,又一次粉碎了鬼子的瘋狂進攻。
“王有哥哥,都是我不好,沒聽司令的命令,擅自離開山洞,讓哥哥受傷,還犧牲了兩位哥哥,我……”小社蹲在王有身邊,撫摸著王有的脊背,難過的流出了眼淚。
“別哭,都這麼大了還哭鼻子,讓人笑話。知道錯就好,以後改過來就行了!記住這次教訓,好好聽司令的話,努力殺鬼子,為犧牲的哥哥們報仇雪恨!”王有爬在地上,吃力的拍拍小社屁股。
“嗯!小社一定聽哥哥的話,再也不敢亂來了。”
鄭二細心的給王有治傷,多年的土匪生涯讓他學會了一些簡單的治傷常識,能對付一些外傷。王有背上紮滿了彈片,傷勢很重,鄭二耐心的給他取彈片,每取一塊王有就哆嗦一次,有些紮的較深的彈片還得剜肉,疼的王有聲都喊直了。背上的彈片全部取出時,王有早已昏了過去,渾身被汗水浸透了。鄭二用完了四五個弟兄急救包裏的酒精才將王有背部清洗幹淨,上藥包紮完畢,在地上鋪了幾塊毯子,讓他靜靜的養傷。
“弟兄們,這裏不是久留之地。石洞裏沒有水,沒有糧食,更要命的是裏麵陰暗潮濕,密不透風,對傷員的恢複極為不利,還有可能加重他們的病情,所以咱們必須出去,到外麵再想辦法!天馬上就要黑了,咱們慢慢往外走,趕天黑差不多就能走出山洞。”沈世傑掏出懷表看了一下,命令隊伍繼續前進。
夜晚,密林裏顯得格外寧靜,漫天的星鬥在浩瀚的空宇裏注視著世間。一道不大也不高的石坎下麵,一塊石頭被輕輕推開,露出一個洞口,接著從洞裏鑽出一條黑影。黑影伏在地上靜靜聽了一會,悄聲向前爬去。
黑影爬了幾米,敏捷的攀上一棵大樹,極目向四周望去,除了黑乎乎的密林什麼都沒發現。他又仔細聽了一陣,隻聽見微風舞動樹葉的婆娑聲,再就是貪玩調皮小動物的嬉鬧聲,偶爾還能聽見大型野獸的低吼。這說明周圍沒有異常情況,至少方圓數百米之內沒有陌生人,否則這些動物不會出來活動。
三聲清脆的鳥叫,石坎下麵陸續鑽出許多黑影,最後幾人是被抬出來的。這些黑影並沒有停留,在先期出來的黑影引導下迅速離開石坎,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半夜時分,這隊黑影爬上一座小山。小山距莽山不遠,遠沒有莽山高大雄偉,更沒有莽山險峻,甚至連稍陡一點的懸崖都沒有。小山四麵山坡都很平緩,山坡上長滿了合抱粗的大樹,是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山頭,無論誰都不會想到山上會有什麼機關秘密。
然而機關秘密就在這座山頂上。前麵開道的黑影摸到隻有半畝大小的山頂上,在一棵大樹下麵摸索一陣,搬開大樹下麵的樹皮,又一個洞口露了出來。黑影鑽進洞裏,不大一會又鑽上來,輕聲叫道:“沈司令,快帶大夥進來,下麵保存的非常完好。”
大樹下麵是空的,沿木梯向下攀四五米,再往前走十來米,繼續向下爬,轉了好幾個彎,進入一個非常寬敞的地下大廳裏。沈世傑打開手電看了一圈,非常驚奇:“狐狸,這是什麼地方啊?足有三間房子大,就像宮殿一樣!地上鋪著木板,被褥、鍋台、鍋碗瓢盆一應俱全……水缸裏居然還有水,這水能喝嗎?”
“司令,千萬別喝,好幾年了,早捂臭了,就算沒臭也不能喝。山下有條小溪,一會我出去提點水回來,把這裏收拾收拾,咱們就在這呆幾天,保準沒人發現。這是當年我們老大幹的,他讓我們在這裏挖一個地坑,說萬一有什麼危險就到這裏避難。因為這裏距莽山不遠,又不很起眼,別人根本想不到這裏會藏人。知道這裏的人不多,隻有我、大錘和另外五個弟兄參與了修建,其他人一概不知道。我們八人每天晚上秘密來這裏挖坑,挖出的土全部擔到二三百米開外的山溝裏倒掉,一直挖了大半年才挖成。我們在四周做了好幾個通氣孔,以保持洞裏通風幹燥,還搬來許多木板做成地鋪,被褥碗筷等東西自然一樣不少。那邊牆角有個小門,從門進去走不遠有個深坑,那是解手方便用的,一直都沒怎麼用,這次恐怕要用了。隻可惜我們老大無福享受這裏,隻來看過一次,沒過多久就被張司令砍了頭,另外五個弟兄也早已命喪黃泉,隻有我和大錘活了下來。”狐狸邊收拾邊說到。
“張司令他們知道這裏嗎?”沈世傑問。
“不知道,我們沒有給他說,主要是從來也沒用過,估計再也用不上了,也就沒有說,今天若不是咱們被困在山洞裏,我也想不起這個地方。咱們就替我們死去的老大享受一回,在這裏躲幾天清閑,讓小鬼子瞎折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