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們沒有驚動老漢,悄悄的出發了,來到昨天的灘地,等待日出,
太陽出來了,我們順著陰影,拐過山腳,看到眼前是一個緩坡,走上去,正對著我們的是一個破落的大寨子,冷風像刀子一樣割著,搖弋著殘破的枯樹,朝陽的初輝撲撒在斑駁的青色殘牆上,看的出,這個寨子荒廢了很久。
我和墨藍正要往裏麵進,突然聽到後麵有人在喊我們。我扭頭一看,遠處模模糊糊有幾個人影,走進了,原來是李老漢和一些鄉親。我停下來,等他上來。
“你們千萬不能進那個寨子?”走近的李老漢氣喘籲籲的說道。
“為什麼,難道裏麵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我說道。
“娃兒,你們的好意鄉親們心領了,但是千萬不能進去,裏麵有冤魂。”李老漢說道。四周的鄉親們也都七嘴八舌的說著。
聽了一會兒,我和墨藍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個寨子就是他們以前的舊村址。
以前這個村子的祖上鬧過一場大瘟疫,死了不少人,為了控製病情,官府讓村子人全部移址,另蓋新村子(就是他們現在住的地方),並把染上瘟疫的病人全部集中在老村子,不給他們食物和水,讓他們自生自滅。這些人全部病死於此,從此“冤魂不散”。不少人到附近經過的人都說在這裏看見過“幽靈”。
說也奇怪,村子裏發過幾次大水,淹沒過不少田地村莊,但是從那以後流過老村子就改道了,後來有人就帶著牲畜想到那裏去避難,結果洪水退了以後這些避難的人開始出現一種奇怪的病症,身體四肢疼痛、皮膚發幹,緊接著就發燒,後來頭發就開始脫落,以至全部掉光,就是民間俗稱的“鬼剃頭”。
後來大家一細想,跳崖的那些人也就是這些人的後裔。所以大家以後再也不敢來這附近了。
我聽完,心裏有點發攸,畢竟我學的隻是看墓識穴,對這個不太在行,我看了看墨藍,隻見她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轉向我說:“你看的比我在行,你看看這塊地勢,有什麼不對。”
我仔細看了一下附近的地形,越看越覺得心驚,這個寨子兩邊山左右屏風射立,分之字走向,中間衝脈而起,進伸有序,掩映成群,本身是一座很好的風水寶地,但是仔細看左邊屏角亂木林立,翻連火唇作逆局,右邊山屏衝天昂首,陽脈紫虛之氣強盛有力,左右兩屏相衝。按照書上所說的,這一局穴地應該是龍虎相爭之地。
正因為這塊地是陰陽相爭,所以禍福難料,葬在這裏的人要是正氣重,地則主陽;要是邪氣重,則主陰,所以這樣的地位也最容易受心術不正之人擺弄。
但是讓我感覺奇怪的是,這個寨子的位置建的要是往左偏一定距離,它就能壓邪放正,反之道理是一樣的,可是看現在的位置,它好象是在調和二者,但是這個位置兩者都鎮不住,隻能起到緩衝的作用。
我一時也有點納悶了,難道這個村子的祖上當初是打算把這建成墓地的,可是到了後來怎麼住上人了。
我把心中的疑慮給大家說了,可是所有在場的人也是一臉茫然,誰也想不起祖上是怎麼來的。
墨藍往後退了幾步,對著大門站定,,從包裏掏出來兩根白蠟燭點燃,然後圍繞蠟燭撒上一圈小米,轉身背對大門席地而坐,左手三指平伸,無名指扣住大拇指,嘴裏念念有詞,大約一刻鍾後,站起來,轉過身,燒過一道靈符,隻見蠟燭上的火苗無風自擺,墨藍臉色微變,大喝一聲,隻見霎時間本來晴朗的天空多了幾道陰雲,凝聚在宅院上空,四周村民頓時被嚇的臉色煞白,過了一會兒,陰雲消散,又停了一會兒,墨藍才睜開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四周的村民這才醒過神來,唧唧喳喳的聲音響成一片,雖然聲音很小,但我還是能依稀聽見幾句。
“他嬸子,你看這閨女,長的這麼標致,沒想到是個神婆,跟王家店的四嬸一樣。”
“啥神婆,我看是是個活菩薩,誰要娶了她,是個福氣。”
“讓俺來吧,俺還是光棍。”
“去你的,就你那球兒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旁邊那個跟她一起來的說不定就是她漢子。”
“我看這姑娘沒開臉,不像。”
接下來的話就更不堪入耳了,我在一旁聽了偷笑不已。
“現在沒事了,冤魂暫時消散了,我們抓緊時間進去,等回兒它們還會回來。”墨藍像是對周圍的議論聞所未聞,在我耳邊小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