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提到李氏與薛柔前來是為了前往赤州一家服裝鋪子拿一些料子回去做衣裳。
隻是她們剛到赤州,那服裝鋪子老板就通知她們,她們訂的那批貨在運來的路上受阻,要遲三日才能到。
所以李氏母女便順理成章地賴在舒家。
她們住在落友居,薛瑤住在悠然館,相距甚遠,基本沒什麼交集。
除了第三日,李氏突然心血來潮,屁顛兒跟在薛瑤身後。她美其名曰是給薛瑤打下手。
“瑤兒,以前怎麼沒見你做點心的手藝這麼出類拔萃?”李氏連帶著貶損薛瑤,一麵又質疑她問著。
“多謝李姨娘誇獎,從前我也沒發現自己還有如此特長,許是亡母的手藝好,多少傳承一些於我。”薛瑤淡然答曰。
“是...是。”
一提到楊羅敷,李氏總是心下冒汗,不自覺地緊張到語無倫次。
薛瑤不願理她,隻自顧自地忙活著手裏的吃食。李氏根本插不進手,看的也是眼花繚亂,她怎麼也搞不明白明明用一樣的食材做出來的東西味道怎得就能天差地去。
“瑤兒,姨母看你店裏麵的布菜單子還挺有講究的,不知...”李氏早在心裏打好的草稿,正準備在此刻派上用場。
“那不過是我心血來潮時想什麼就做什麼,做什麼就寫什麼。”
薛瑤打斷了李氏的問話。一提到‘亡母’,她心中本就憤懣,如此一來就更加不留情麵。
不出她自己所料,她與李氏連做表麵功夫都忍不過兩日。她端著已經準備好的一籠屜糕點,朝廚房外走去。
“對了。姨娘自來此處,貌似還從未去祭拜過我母親吧。她的牌位就放在祠堂旁的小室內,您自便即可!”還未完全走出房門,她又突然止步朗聲厲言道。
“誒!這...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嚇唬誰呢?”
李氏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又被慣會裝腔作勢的薛瑤給嚇住了,她又端著長輩的架子質問道。
不過話剛出口,她憤怒且稍顯得意的神色又變得驚恐起來。她下意識拿手捂著自己的嘴,意識到方才話語中的失言。
若不是心中有鬼,為何要用‘嚇唬’二字來表達心裏的不滿?
甩下方才那一句話,薛瑤早已大步踏出廚房的院子。
“夫人,您就這麼由著她跟在你身邊嗎?”阿蕘見她家主子又是氣的臉色鐵青,她麻利地接過了籠屜,憂疑道。
“就這麼由她跟著,不妨事。”薛瑤一副隨意的樣子,十分不屑李氏明目張膽的偷學。
琳昭軒的門口,女人吵吵嚷嚷著,對著守門的兩個家奴又是打又是踹。
“你們別攔著我!快給我讓開!”
“再不讓開我就叫我薛瑤把你們兩個亂棍打死!我可是你們主子夫人的親妹妹!你們快讓我進去!”她繼續威脅道。
兩個家奴麵麵相覷一會兒,隨後把頭轉向正麵,不再理會薛柔。
薛柔氣的滿臉通紅,喘著粗氣,發髻鬆弛散亂,模樣就是個瘋婆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