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雨戴著墨鏡和口罩,在原來租住的破屋子裏,來回踱步。她的臉上難掩焦急和緊張。
“咚咚咚--”敲門聲終於響起。
慕時雨深呼一口氣,手心裏冒出了冷汗,她鼓足勇氣,打開了房門。
“HI,honey,想我了嗎?”衣衫襤褸,邋裏邋遢的男人,站在門口,擋住了外頭所有的光。
慕時雨皺緊兩抹新月眉,嫌惡地說道:“快進來。”說罷,像遠離病毒似的讓開幾步距離。
“時雨這就按捺不住了麼?”男人像是進了自己家一樣,巡視了一圈,最後盤著腿自如地坐在破舊的沙發上。
“賈桐,閉上你的臭嘴。”慕時雨現在才後悔這樣做是不是引狼入室,但已經沒有反悔的機會,“趕緊去把你這身髒衣服換了,浴室在那邊。”
被叫做賈桐的男人,見到被慕時雨這麼嫌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起身強抱住慕時雨:“你不是比我更臭麼?”
慕時雨怕引來旁人,不敢尖叫,拿手推搡著他,語氣卻不得不溫和著說:“水給你燒好了,衣服也幫你放好了,你愛去不去。”說罷,仰著身,側著臉,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哈哈哈。”賈桐“啪嘰”在慕時雨潔白的臉上親了一口,多少天沒洗的胡子,沾著些汙穢的不明物體,貼在慕時雨的臉上,令她惡心得想吐。
慕時雨強忍住內心的厭惡,拍拍賈桐的髒臉:“快去洗。”
男人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服,除了臉上依舊毛發叢生,遮住了五官,身材體格看上去都像是個長得不錯的男人。
“時雨,好久不見。帶著我的全部家當回國,日子過得爽嗎?”
“賈桐,你搞清楚,那些都是我辛苦賺的。”慕時雨憤怒地吼道。
“哦?”賈桐四兩撥千斤地輕輕一說,“原來你不知道什麼叫夫妻共同財產。”
叢琮正跟著霍鍾逸一起在去接霍小礪的路上。霍小礪在老家呆了足足一個暑假,他們學校的開學時間比一般學校要遲幾天。
這一天霍小礪才通知霍鍾逸去機場接他。
霍鍾逸對霍小礪整個暑假的反常表現心有疑惑,平時恨不得呆在南虹,哪兒都不去的霍小礪,居然能沉住氣呆在沉悶的老家兩個月。平時要不是他打去電話,霍小礪連話都懶得跟他講。
霍鍾逸將這些反常的表現,理解為親生母親的出現,對霍小礪幼小的心靈是一個巨大的衝擊。他一時還無法接受突然冒出一個母親的現實,隻好選擇逃避。
然而,霍小礪的心思誰人都不知。
“小礪,暑假玩了些什麼?”叢琮問道,自從霍小礪上車後,他一直坐在後座悶聲不吭,這都過了半小時了,還不見他說話,太反常了。
“沒什麼。”一直沉默著霍小礪頭也不抬地說。
叢琮一愣,她從沒見過霍小礪這樣的態度。
“小礪,好好跟小叢老師說說。”霍鍾逸透過後視鏡,盯著霍小礪的臉,提醒道。
霍小礪轉頭,嘟著嘴看著窗外:“我都說了沒什麼好玩的。”
車裏氣氛突然劍拔弩張,叢琮打開音樂:“好啦好啦,小礪肯定是坐飛機累了,讓他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