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我不擔心這個，我是擔心……”宣冬芸欲言又止。
顯然她是知道點什麼。
“說啊，幹嘛啞巴了？”韓良晨臉上出現她都沒有察覺的緊張。
宣冬芸正要開口，門突然打開。
“都給我閉嘴，吵什麼！”韓東怒氣騰騰的臉出現。
他苛責的視線先落在女兒身上，“你作為小輩，對長輩大呼小叫，我平時是這麼教你的嗎？”
“嗬嗬，您教過我啥啊。”韓良晨說完轉身走人，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韓東看著她，腦仁突突。
“老韓，算了。”宣冬芸上前握著他的手。
韓東冷哼，扭頭看著她，“你也是，整天就慣著她，以後要是出什麼事，我看你後悔都來不及。還有，關於她媽媽的事情，你以後不許再跟她提。”
“是是是，我的錯，你別生氣，注意身體，醫生的叮囑你又忘了。”
“哎喲，還不是那個臭丫頭，真是個不省心的。說她兩句都不行，再怎樣沒有我，她能來到這個世界上嗎……”
還沒走遠的韓良晨聽著身後的討論，無聲冷笑著。
當初你要生我出來的時候，也沒問過我的意見啊。
當晚的不歡而散沒有影響韓良晨的秦嶺之旅，一大早她就背著行囊準備前往學校跟董天集合。
她出門的時候天還沒有完全亮，所以沒人會起來。
她坐上叫好的車子，很快消失在門口。
一直都沒發現在二樓一扇窗的背後有個人全神貫注看著她。
清晨的風吹去了窗簾，露出韓東那張充滿憂愁的臉。
“唉。”他看不到載著女兒的車子裏，幽幽歎氣，喃喃自語：“她的性子真跟你一個樣。”
他遠眺著東邊日出的方向，紅通通的太陽也溫暖不了他此刻冰冷的心，“你不會怪我吧？”
他那般深情款款，回答的卻是一道道空氣。
不遠處的一張床上，躺著的宣冬芸聽見他的話，一直都沒動，平時溫柔的眼神被戾氣所取代。
一個不負責任，拋夫棄子的女人，有什麼好值得懷念的。
更不配小晨惦記著。
……
華大曆史係。
韓良晨踩著輕快的步伐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不過她來得早，董天還沒來，她還以為就她一人，沒想到徐佘竟然在。
他上半身靠在圍欄上，注視著天空的漸漸升起的太陽。
整個人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中，有股天人下凡的味道，就連滋養萬物的陽光都淪為他的陪襯。
“早啊，晨兒。”徐佘一動不動打招呼。
韓良晨回神，疑惑走向他，“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剛才可一眼都沒看自己，而且她走路很輕。
“秘密。”徐佘反轉身體，後背抵著欄杆，薄唇勾勒著邪氣的笑，讓他整個人顯得更加慵懶。
“切，你不說我還懶得聽呢。”她嫌棄撇嘴，然後將手放在欄杆上，下巴靠上去，定定看著某處出神。
徐佘則是側著腦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