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舅舅家,唐曉言就好像瘋了一樣向前衝,越過林在風的車,拚命的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逃哪裏,但有一個念頭,就是逃。
逃,她一定得要逃,逃離這可怕的一切,逃離林在風這個魔鬼。
然而她的速度根本比不上背後的車,黑色的小車慢慢開到她的麵前,車門在前麵忽然打開了,她幾乎就要撞到門上去,慶幸還能急急的停下,伸手壓在打開的車門上,難受的喘著氣。
“不是大學畢業了嗎?一個成年的人還妄想逃可以躲過一切?”
淡雅的笑語,悅耳的嗓音卻無情的刺痛著唐曉言所有的理智,骨子裏滲進的冰冷,讓她無助發抖。
深深的吸了口氣,委屈的咬著下唇,喘了幾口氣後,唐曉言毅然坐進林在風的車內,用力的將那扇車門狠狠的關上。
就好像這樣子便能發泄心裏的怒與恨。
“我的車門也得罪你了。”爽朗的笑了起來,看著他的小兔子大怒,林在風卻感心情大好。
憤怒的瞪著他,唐曉言忍不住滿膛的怒意:“你就是知道會是這樣子的,你今天就是存心要看我如此狼狽,要看我這樣絕望,你才開心,你就找到樂子,是嗎?”
“這是反羞成怒嗎?難道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嗎?還是我存心要挑起你麵對現實的?”林在風無辜的彎起唇角,那麼好看的笑,那麼無辜的笑,那麼可恨的笑。
這男人就是一個可恨的妖怪。
“其實我不喜歡勉強人,從你那天主動上我的床我就說明。你若不肯答應,現在下車事情以後與你無關,讓我去告發那個養育你近二十年的舅舅,你也可以狠狠報複那一家人的自私。”注視著唐曉言無助的沉默,林在風忍著不笑。
好吧!他這隻小白兔看起來好像有些可憐了。
“你也是看好了我不會下車的,是嗎?”
“不,我也不是神,不能算得那麼清楚的,你是一個有良心或沒良心的人,我不在乎,隻是我在想,如果你是一個能狠下心腸的女人,你現在走我也不必留戀,我的女人,很多。如果你良心多得有些可悲,那我就善心的給你一個機會,以讓你還清欠你舅舅的恩情,這麼算來,我就當做了一件好事吧!”溫和的笑著,林在風無所謂般的說。
聞言,唐曉言瞪著眼,深知林在風這輕淡的說話是最無情的利刀,坐在這裏,她是進退不得。
不管她有沒有良心,這男人都不在乎,他隻是閑著無事來看她的好戲,當解悶而已,這是一個變態。
可……這關係著她的人生,沒有他說得那麼輕鬆,那麼的無所謂。
“我還,所有的錢,讓我來還。”咬下牙,唐曉言無助的垂下頭,隻好屈服。
是的,就當還清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吧!
舅舅跟舅媽也許是自私的,但至少這麼多年來並沒有拋下她不管,就算這些年來給她的隻是一點責任或是善意的施舍,也總算是因為他們,自己才能好好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