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峰下,四宗長老已等得快不耐煩了。
本來因為好奇洗墨派為何將這次入門大典搞得如此隆重,心生疑惑下方才過來一看。
結果七絕門的同道樊勝虎竟被滅殺,禦獸宗的馬長老座下白虎被殺,之前若不是逃得快,連他們都可能死在這裏!
他們打定主意,若洗墨派這次不將那目中無人的小子殺死,並賠償大量天材地寶或神通秘籍,他們會立即上報宗門,讓宗門老前輩親身過來討要說法。
不是隻有你們洗墨派才有老古董,我們也有,還比你們多!
一直以來,對洗墨派居然能和他們並列,稱為南嶺六大正道宗門這種說法反感的長老,此時心中情緒更加激昂。
太上長老帶著周元出現。
一人麵色如常,另一人則神色古怪,似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那小畜生呢?”
盛京天門長老喝道。
周元正欲開口,被太上長老攔下,太上長老淡淡道:“你們先回去,我不日就會去往你們宗門,給你們一個交代。”
“不——”
盛京天門長老才開口吐出一字,太上長老袖中有一道流光甩出,如晶瑩玉帶,打在盛京天門長老身上,頓時將他不知打出去幾百米,鮮血狂飆。
“真以為老夫好脾氣,不敢發火不成?”
太上長老往虛空一站,身後有多種異象顯現,天地搖晃,四宗長老噤若寒蟬,不敢妄動。
之前洗墨派的退讓,讓他們險些忘了,洗墨派太上長老當初可是被稱為“煞星”的存在。多少敢輕視他的人早已化作枯骨,墳頭草枯榮了無數載,而今綠草茵茵;又有多少修為境界比他們還高的人,倒在太上長老身下,吐血而亡。
他們這點本事,若不是身後靠著自家宗門,恐怕憑之前幾句話,就足夠定他們的死刑!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這就回去,等候您上門拜訪。”
禦獸宗長老心有怒氣,怪聲怪氣說道。
他本來對於此次耽誤他修煉,來觀看此次狗屁入門大典就心有怒氣,剛不久自己養了百年的白虎竟被林辰打殺,他難免生氣。
“嗬嗬,很好!”
太上長老輕笑一聲,袖中忽然有一道道流光衝起,霞光淹沒天地,每一道都能毀滅虛空!
砰!
禦獸宗長老如遭雷亟,身體顫栗,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體內骨節咯嘣作響,碎裂無數,已經受到重傷!
“還有誰?”
太上長老冷冷掃視剩下兩名他宗長老。
“是你?”他看向之前就曾被他教訓過的陰陽聖門長老,對方麵白如紙,急忙搖頭。
“那是你?”太上長老看向明月宗來人。
“您請息怒,此時既然您已有定奪,晚輩遵從便是。”
在明月派長老的帶頭下,四人臉色陰沉地行禮,然後化作流光飛走。
許久,當確定四宗長老都已離開,洗墨派諸多長老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若不是太上長老出麵,將他們驅走,恐怕此事很難善了……
忽然,他們看見站立最前方的太上長老身體晃動,竟把控不住身體,往下墜去。
“太上長老!”
眾人驚慌。
周元第一個落到太上長老身前,將他扶住,見太上長老臉上泛出青光,嘴角有血流下,下巴的花白胡子、衣襟上,全是刺目鮮血。
“長老,您怎麼了?”周元語氣悲涼,淒聲問道。
“不礙事。”太上長老勉力起身,衝眾人擺擺手,還笑道:
“之前頂了射日神弓自爆一擊,又強撐傷勢給了這幾個不識趣小子一點教訓,這才會落到這幅模樣。”
“並無大事,待我修養幾日,就能完全複原。”
周元眼中有水光泛亮,在眼眶內打轉,他心中悲慟,知道事情完全不是像太上長老所說。他知道,太上長老本就壽元將絕,如今幾次強撐,施展大道之術,恐怕損害的不僅是身體,還有為數不多的生機……
“周元小子。”太上長老忽然看向他。
周元下意識道:“我在。”
太上長老目光深邃,輕聲道:“現在,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對待那人了吧?”
周元用力地點點頭,道:“我知道!”
“那便好……我現在就上路,先去死了人的七絕門拜訪,免得他們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說罷,太上長老似生機回轉,臉色變得紅潤起來,掙開周元的手臂,衝天而起,去往南嶺七絕門所在方向。
南嶺。
正道六大宗門,分別坐落與南嶺東、南、西、北、中五大方位,其中洗墨派與世無爭,偏居南嶺西北一角。
洗墨派曆史最為悠久,曾被南嶺修士稱為“一絕”,其它五大正道宗門都屈尊洗墨派之下。但兩萬年時間下來,時光悠悠,洗墨派漸漸衰敗,從當初南嶺“一絕”,變為了與其它五大超品勢力並列的“六大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