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欣夜一直盯著林辰雙眼，直到外麵天空烈日西下，窗口射進一道殘陽，懶洋洋地攀附在窗沿上。
林辰表情變了，有些冷漠。
“我說你不會死，你就不會，天道也收不了你！”
安欣夜笑著搖搖頭，輕聲道：“你啊，還是那麼霸道……”
“你好好躺著，我親自出去一趟，給你找些藥來。”
林辰正欲起身，被一隻纖手拽住了。
安欣夜臉色更加蒼白，因為用力，她臉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酡紅，有些氣喘籲籲。
“不，不要。”
她輕聲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的，我恐怕活不過今天了。”
“嘻嘻！你不知道，在好久前的一天，以前跟在你屁股後麵那個傻乎乎的小童子找到我，跟我說你可能還活著。
那時候我是多麼開心。”
林辰隻是溫柔地看著她，什麼也不說。
安欣夜努力翻過身，一隻手順到軟塌下，竟拿出一整套筆墨紙硯。
安欣夜俏皮笑道：“有些回憶，我差不多忘了，你畫給我看好不好？”
林辰沉默。
“畫嘛！”
安欣夜將手裏的東西又往林辰麵前伸了伸。
“我知道你的畫工很好的，世間萬物，你什麼都畫得出來……嘻嘻，除了有一次你不要命的，居然想把天道那個老怪物畫到紙上。”
林辰終於動了，接過畫紙，輕飄飄的一張紙，在他手上卻感覺比整個世界還要重。
“這才乖嘛！”安欣夜臉上露出俏皮地笑容。
林辰揮動筆墨，在紙上作畫。
身後，安欣夜一反常態，絮絮叨叨地說話。
“我知道的，你其實一直不曾真正喜歡過我。
那時候，你主動與我相識，隻是為了從我口中獲得我族群裏的秘法，還希望能通過我族中聖地煉化道體，也希望我的族人能加入到你的軍團中，陪你征戰天路。”
“老祖宗一直不答應，你對我的態度也就越來差。”
“在神遺禁地，我知道那是你的一次精心策劃。可惜老祖宗他覺得有古怪，並沒有第一時間現身救我。
危急關頭，你隻能裝作英雄，出來替我解圍，看能不能以此打動我族老祖。”
“老祖宗跟我說過他的猜測，但我一直不願意相信。”
“直到有一次，你忽然說要跟我切磋，將我打傷並收集了一點我的血液。”
“嘻嘻，你一定發現了吧。我們族之所以能長壽，就是因為血液中含有純白物質，那是自天地初生一刻從混沌中投下的一道光。
有了它，所以我們才能完美修煉那種天生秘法，才能長久活著，不懼怕死亡。”
“後來你變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開始不關心我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又一次聽見你的消息，卻是在我族聖地外麵——你派兵，包圍了那裏。”
“我滿心歡喜，以為你隻是來看我的，還帶了酒，陪你去喝。你答應我說好，不會攻打我族聖地的。”
“但第二天，你就出手，讓手下屠殺我的族人，我出來勸你，剛走到聖地外麵，你將我殺了……”
安欣夜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她輕聲說著：
“我還能活到現在，因為我心裏有一股執念沒有散去，我想再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