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林辰轉身，朝通道外走去。
“事出有因，我不怪你，我會去找那群人算賬。”
明啟依然跪著。
“請師祖留情，等此次滅世大劫降臨之後，弟子自會向他們討個交代。”
“這句話，過了。”
林辰停住腳步，冷冷看著明啟。
明啟的意思很明顯，讓林辰延緩剛做下的決定，等到滅世大劫降臨後，一切都將擺在明麵上，無需再擔心被人發現時，林辰再去進行報複之事。
“請師祖留情！”
明啟一個又一個響頭磕在地上。
“請師祖留情。”
“請師祖……”
鮮血，逐漸從明啟額頭冒出，又流下，一張老臉轉眼間被血糊了一臉。
他，為了誘使敵人出現，親自為自己父親報仇這個目的，等待了數萬年。
他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也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請師祖……留情……”
砰！
明啟再一次重重將腦袋磕在地上，渾濁的淚水從眼眶中洶湧流出。
噠噠——
有腳步聲漸行漸遠。
“如果他們不再招惹我，我答應你。”
高風、王尚、青石三人，額頭冒著冷汗，跪在後山山腳下。
久不見人影的胡六指也於此時出現，跪伏在三人之後。
周元恢複了神誌，卻仍是一臉木然，雙目中有濃濃的哀傷之意，看著自己身旁。
那些被金冠男子等人捉來充作舞女甚至發泄品的洗墨派女弟子，在得知自己自由了後，第一時間選擇了自裁。
香消玉損，一名名往日活潑可愛的女弟子，麵容安詳，體溫漸漸冷卻。
居然，還有幾十張讓林辰感覺熟悉的麵孔，一一出現在不遠處。
為首的，是林辰在至尊閣的隨從：裘雄。
他們身上都帶著傷，尤其是裘雄，半邊臉上的肉被撕裂了，血已流幹，身上衣物破碎，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傷口。
林辰走出，一眼看見裘雄等人。
“你們為何在此處？”
裘雄與一幹至尊閣道子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聲音悲嗆：“林導師，請為我們做主！”
一幹道子異口同聲，語氣中帶有洗不盡的悲意：“請林導師為我們做主！”
林辰略感詫異，皺眉道：“何事？”
“你們不是各自回了自己門派，為何今日齊聚此地？”
他心中本就有怒意，在看見裘雄等人這副慘狀後，心中怒意迸發，變得洶湧起來。
裘雄聞言，莫名的，兩行眼淚瞬間從他臉頰兩旁流下。
“林導師，那些隱世勢力欺人太甚，他們出世就出世，無人阻攔，但他們為了去往眾生之門，獲得通過至尊閣進入界外的資格，對我等打死屠殺。”
“我們是唯一活著的一群人了！”
什麼？！
林辰目光一凝，直勾勾看向裘雄。
他才發現，裘雄身上那些傷口中都含有一股強大的威壓，顯然是被境界遠超裘雄的人所為。
裘雄哭嚎道：“他們追殺我等也就算了，我等隻要逃到可去往至尊閣的中域地點，可以通過憑證直接回去，但是他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