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種下一朵花。
那朵花在經曆數次枯榮後,花種飄灑,生長出一片花園。
我用靈光點化,它們化形,變成了一名名花兵。
那是我的親兵。
一次,我打了一場勝仗,路過一條道路,在路旁看見一朵野梅。
心裏生出愉悅感的我持筆揮墨,畫出了一幅小梅圖。
在一名親兵的苦苦哀求聲中,我將這幅畫拿給了他。
我與他說,這幅畫是我的得意之作。
梅,寓意著一身傲骨。
凜冬綻放,不與俗花爭春。
他說他明白我的意思,若有一日他背叛了我,或者他的後人,與世間其它人同流合汙,傲骨不複存在,就請我出手,正本清源。
他還說這幅畫他拿著,會當成與性命同等珍貴的寶物,並告訴後人,這幅畫所代表的意義,一定不會讓它蒙塵。
林辰端著茶杯,慢慢走到古塘世家門口。
兩名大漢站得筆直,一絲不苟。
他麼想出手攔住林辰,忽然發現自己身體僵硬,居然再無法動彈。
仿佛某種規則在限製他們的行動,而這種規則仿佛自天地初生時就已經存在!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辰推開門,走了進去。
還有兩人,一男一女,緊隨其後。
“你居然還真敢進來!”
古塘世家三少爺眼睛裏的血絲更多了,有很多人站在他身後,相比較圍攻客棧的那些人。
人數少了,但是修為卻高了不止一籌。
“三弟,你認識他?”
心悸未平的金冠男子站在三少爺身旁,雙手仍然忍不住微微顫抖。
“二哥,這人就是當日在異獸荒原殺害我護衛,今天又在客棧外殺我古塘世家很多手下的家夥!”
“他,他不是鬼?”
“我現在就要他變成鬼!”
三少爺暴怒,手臂一揮,早早準備好的諸多修士,或持長弓、長劍、大刀、盾牌。
分批次小跑到他身前,對林辰虎視眈眈。
“聽我命令,放——”
一個“箭”字還沒出口,有一名五官堅毅的黑袍男子橫渡虛空而來,眨眼出現在三少爺眼前。
“住手!”
“大哥?”
三少爺與金冠男子都傻眼。
黑袍男子沒理會兩人,恭敬衝林辰彎下了腰,行禮道:
“老祖請您往祠堂一敘,請您答應。”
什麼情況?
三少爺立即跳了起來,怒喝道:“大哥你這是幹什麼?他殺了我的護衛,還殺了我古塘世家那麼多人,你居然阻止我對他動手?”
金冠男子也鼓起勇氣,大喊道:“你還是不是我們大哥,為什麼要我們住手?!”
黑袍男子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
很冷,充滿暴虐之色。
這種目光是兩人從未見過的,似乎隻要兩人再從嘴裏蹦出一個不字,他就會出手,而目標是他們兩人。
這一刻,他們兩人有些明白,為什麼他們父親古塘刻在很久以前就定下他們大哥為下一任家主,而不是他們……
“帶路。”
林辰出聲,語氣很平,淡然。
一身青衣的衣角被微風吹起來,然後又緩緩落了下去。
黑袍男子恭敬應好,轉身,朝古塘世家深處走去。
一座幾乎腐朽的木屋,出現在林辰眼中。
好像從它建造一刻起,它就再沒被修繕過,以至於此刻的它乍一看,就像一塊腐爛的大木頭,散發刺目的腐朽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