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男子伸出一根如蔥根的手指，指指身下。
“諸天萬界中生靈無數，它們大部分為天道所創造，也是天道實力的根基與強大的來源，若你能將所有世界都毀滅，將所有生靈都滅殺。
到時，你可輕易斬殺天道。”
黑衫男子道：“這正是我方才在做的，但你阻止了我。”
青衣男子點點頭，道：“因為諸天萬界中也有我的牽掛，所以，我並不能讓你將它們毀滅。”
黑衫男子平靜道：“這麼說，我觸犯了你的逆鱗？”
青衣男子道：“你依然可以做出選擇，加入我麾下。”
黑衫男子大笑道：“哈哈！老子當了無數年奴隸，直到脫離出那條道路，才知道自由的美好！”
青衣男子點頭道：“如此說，你並不願做出選擇？”
黑衫男子笑道：“讓已經自由的我再受到他人擺布與束縛，我寧願去死！”
不等青衣男子說話，他繼續道：“你的意思是，我就算是轉身，再去攻打至尊路，對天道也造不成傷害？”
青衣男子道：“你初成至尊，功力尚淺，你也未曾學得禁忌法，對天道而言你就如同一隻小蟲。若非你身合大道，讓它頗為忌憚，此時你已是一具死屍。”
“但是我也離死不遠了，對嘛？”
黑衫男子繼續大笑，眼眶兩邊流下兩行血淚。
像是要把這一生的經曆都融入情緒中，在這一刻全部發泄出來。
“原來，原來我就算成為了至尊，在你們眼中也不過小蟲子一樣的存在……”
不遠處，青衣男子隻是平靜地看著他。
許久，黑衫男子終於恢複平靜。
“我有幾個遺憾，希望您能幫我完成，代價隨便您提。”
青衣男子似乎有點興趣，道：“說來聽聽。”
黑衫男子道：“我現在已經知道至尊路是離天道最近的地方，想擊碎至尊路是一種妄想，我別的不求，隻求您能代為照顧下我的後人，至少，別讓我斷子絕孫了。”
“嗬嗬。”黑衫男子自嘲似地笑了兩聲。
“您知道的，我是一個土著，土著嘛，比較看重血脈延續與親情這些與大道毫無關聯的東西……”
青衣男子點點頭，道：“我可以答應。”
黑衫男子又道：“第二個要求，就是若您哪日真打敗天道，請您手持此劍，將天道斬殺！”
“什麼劍？”
忽然，黑衫男子渾身升騰起黑色火焰，將自身灼燒，不斷燒化，最終化作一柄黑金長劍。
“這把劍，應該不算弱吧？”
黑衫男子的聲音，輕輕傳來。
青衣男子凝視許久，點頭道：“這把劍，可斬天道。”
“哈哈！這就好，這就好……”
黑衫男子再次大笑數聲，隨風去了。
原地，留下一條神芒璀璨的大道、一柄黑金長劍，其餘別無一物。
武仁皇在看著，他發現畫麵再次轉動，賺到一個書桌前，青衣男子在一本褐黃色的書籍上書寫：
“土著至尊——至尊路殘破世界中土著生靈，人族。
證道於天道曆第三千二百七十二紀元三十萬年整，死於三十萬零一十三年。
——最短壽的至尊。”
值得自己這些後代驕傲的先祖，就這麼死了？
隻輝煌了十三年？
武仁皇莫名感覺臉頰兩旁濕潤，他伸手去摸，摸到一串水珠。
他心境一震，從各個畫麵中退了出來。
回歸現實。
武仁皇抬起了頭，他看著身前的青衣男子，在幾名老祖和皇族強者的注視下，緩緩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