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淡淡道：“爾等不死不滅，此為其一；需血祭生靈，掠奪生靈體內的生靈之氣方可在諸天萬界中行走，此為其二；爾等屢次幫天道出手，謀劃與暗算於我，此為其三——”
“聖師！”
忽然，門外有人打斷了林辰的話。
如果林辰真能看穿這扇房門，一定能看見此時站在門外的眾人臉上紛紛一臉錯愕之色。
“聖師，我等何時投靠天道，謀劃與暗算您？”
林辰麵帶譏諷，低聲道：“莫非爾等因為太久不曾血祭生靈，吸收到生靈之氣，導致智慧下降，所以昨日做過的事情，今日便忘？”
“我明白了。”有人插嘴進來。
其餘人立即扭頭看他，疑惑的表情仿佛在問：
你明白什麼了？
卻見這人深深衝草屋內的林辰行了一禮，然後才道：
“我明白為何在數百年前，戰天會仿若癲狂一般，衝入天外天，二話不說便對我等大打出手，還口口聲聲稱讓我們將幕後黑手交出，不然他決不罷休。”
恩？
此言一出，其餘十幾人臉色瞬間變化，有恐懼，也有餘悸未平的後怕。
數百年前，戰天瘋了一樣打上天外天，與他們交手，雖然最後被他們聯手鎮壓，然而下場是他們有數人受到重傷，其餘人都有輕傷在身。
其中受傷最重的那人沒有跟隨他們一同來到此處，因為他的傷勢直到現在也還未恢複，甚至能夠恢複還是個疑問！
——如果，這其中真存在什麼隱情，有人在其中挑撥離間他們與聖師的關係。
立即有人喊道：“聖師！這是個陰謀！”
“陰謀？”
草屋內有一陣輕笑聲傳出。
“那希望你們有足夠多的證據以及足夠好的口才，向我證明這是個陰謀。”
門外人點點頭，恭敬道：“聖師應該知曉，從古至今，出現的禁忌存在僅有二十三位，而曾接受過您的教導的有十七位，其餘六人……”
“說重點。”
“是！”
“聖師應該知曉，我們這些曾受過您教導的人，絕不會生出算計與謀劃您的心思……恩，除了極個別人。”
“而我等盡數居住在天外天，除了天外天以外我等並無去處，聖師您自然知曉我等平日裏除了打坐修煉，尋找有無更高境界的存在，便是相互論道。”
“而在這無數年以來，我可以道心發誓，從未見過何人跨界出手，或是在暗中謀劃。”
林辰嗤笑一聲，“他們若是有心謀劃，豈能讓爾等得知？”
門外人繼續道：“但在聖師您前些日子受到攻擊的時候，我們全部被驚動，那時，我們之中並未有人出手——”
林辰無動於衷。
“我有太多辦法，在你們眼皮子底下做一件事卻不被你們得知，若是那人無數年來鑽研這方麵的秘術有成，也能做到這一點。”
門外人有些急躁了，他強壓心中煩躁，繼續道：“聖師，您知道跨界出手需要耗費多麼大的力量，以及會造成多麼恐怖的動靜。
我敢肯定，我們之中絕對沒人能做到這一點，如果真有能做到這個程度的存在，他一定不是人，而是——”
聲音忽然停住了。
林辰淡淡道：“別停，繼續說。”
“我剛才感覺到你的肉身有眨眼時間的僵硬，你的聲音停頓地十分突兀，宛如想到了某物，但是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個秘密，不能將其告訴我。”
門外人瞬間冷汗津津，他掙紮道：“聖師……”
“說，或者死。”
淡淡的聲音從草屋傳出，卻宛如一股寒風，冰冷刺骨。
門外所有人都感覺到有一股寒意，從骨頭縫裏滲出來，瞬間湧遍全身，讓他們忍不住身軀哆嗦。
已記不清有多麼久時間沒有過這種感受。
這種對生的渴望，對死亡的抗拒。
“不，不知聖師您想從何聽起……”
吱呀——
草屋的房門忽然開啟，從中可以看見林辰盤坐在一個蒲團上，他下半身隱藏在黑暗中，上半身被屋外投來的陽光照亮。
他的表情十分平靜。
“那麼，就從道一的死開始吧。”
門外人急忙道：“道一不是我們殺的！”
林辰點了點頭。
“我知道，不然也不會留你們到現在。不過我很好奇，為何你們知道道一的姓名，以及——
為何你們看上去都知道他是我的弟子。”
“所以，快點告訴我吧，道一是被誰殺死的。”
林辰目光淡淡地掃過屋外。
“我的耐心，變得越來越差了……”
許久，屋外人麵麵相窺，一直沒有人出聲。
“怕了嗎？”
林辰淡淡一笑。
“既然知道怕，為何還要做出如此多將自己推往深淵邊緣的事情呢？”
“謝平，還是你來說吧。”
林辰伸出手，指向一名身材瘦弱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