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顧斯年不明白,他或者是全心相信霍伯特,所以不會有很多懷疑,或者還是即使懷疑,願意相信他,因為救自己於水火自己的人是他。
顧斯年麵色沉靜:“即使是你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我想以老霍的性格,也不會殺人滅口。”
“是你太相信他了,”吳凡搖搖頭,笑的無奈:“我知道他致命的弱點,你以為,這樣一個隨時都會把他置於死地的人,他還會全身心相信,並且無顧忌的留在身邊?”
顧斯年眼神看向了吳凡,麵色還是平靜的,眼神裏帶著探究。老霍的秘密?自己不知道是什麼,為了維護兩人之間的信任,他也沒有主動問過什麼。隻是吳凡到底知道什麼,讓他那麼肯定老霍會殺他。
“我不知道你說的秘密是什麼,”顧斯年肯定的語氣,沒有猶豫:“但是你隻要不是故意打探他的消息,或者說不是有什麼企圖,那老霍就容不下去。”
吳凡不語。
他不會故意打探老霍的秘密。在黑道裏混的,自己的弱點被人知道的越少越好,當初的吳凡自然是全心全意的保護老霍,又怎麼會帶給他危險的機遇。隻是自己不小心撞見了他的資料,可是當時老霍也沒有說什麼。
現在想來,他以為是因為老霍相信自己,所以沒有怪罪自己。可是誰知道是不是為了掩人耳目,等到後來再殺了自己。
當局者迷,先入為主的觀念,讓吳凡下意識的懷疑霍伯特人,即使有些信任,也會被自己否定。
“可否容我說幾句話?”傅子啟向前走了兩步,走到顧斯年的身側。
兩人將目光落到了傅子啟身上,吳凡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不知道傅子啟現在還能說些什麼,顧斯年則是不讚同的眼光,他不想傅子啟插入這件事,涉及到king,他不知道傅子啟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傅子啟淡淡的回應了顧斯年的眼神,微微一笑,然後迎上了吳凡的目光:“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並不是很了解。但是我現在倒是有幾點疑問。第一,要是霍伯特真的想殺人滅口,當初你沒有出來的時候,更是簡單,而你後來不是真的成婚了嗎?娶妻生子,你過得不是恨幸福嗎?”
吳凡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可是他還是不放心我....”
“你所知道的不過是king告訴你的,你自己卻是什麼都沒有調查,”傅子啟打斷他,聲音沒有起伏,平靜淡然:“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霍伯特沒有殺你,而是讓他的手下和你的妻子通奸,這樣除了不能斬草除根,還會加深你和他的仇恨,這對霍伯特來說有什麼好處?”
顧斯年明白,傅子啟說的,都是這件事的疑點之處,這也是顧斯年的迷惑之處,隻是現在他是當事人,有些話說出來,隻有辯解的意味,卻不能幫助吳凡,答疑解惑,而傅子啟這個局外人,卻是可以方便的多。
察覺到顧斯年的目光,她側首看了眼顧斯年,後者則是感激的目光,傅子啟則是明了的笑笑,然後接著說:“當初這件事發生的時候,你隻是憤怒,所以你什麼事情都沒有調查,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就是king就是想知道你心裏關於霍伯特的秘密,所以才設計離間你和霍伯特的關係。”
吳凡像是當頭一棒,眼睛瞬間睜大,瞳孔裏滿是不可思議,眼神木訥的看著傅子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辯駁。他這樣的目光就好像是證實了自己的多年來不肯相信的事情,可是結果就擺在自己眼前,他不能否定。
傅子啟看到他的樣子,瞬間明白了什麼。
原來他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可能,隻是心裏不肯承認,因為恨著霍伯特,其實比原諒過去,重新開始,活得更加容易。
這才是可悲之處,知道了已經知道的,不能接受,卻要裝作不知道。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隻是你不肯承認,”傅子啟五味雜陳,一時間說不出責怪吳凡的話,她雙手放入口袋裏,然後雙手握緊,才接著開口:“你應該是加入king之後,才發現事情不簡單,但是那時候,祁南死了,大光也死了,所以即使明白,也沒了什麼作用。隻是你到現在還安然無恙的活著,我想是因為,你沒有把霍伯特的秘密,告訴king,我說的對嗎?”
吳凡低下了頭,過了許久,微微點了點頭。
加入king之後,他覺得事情或許不是那麼簡單,可他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所以就留在了king的身邊,隻是時間越久,他越是恨,他不知道自己的恨該給誰,所以後來看到吳青青後,他就找到了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