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姣好的麵容,不知何時竟布滿了觸目驚心的鮮紅疹子。
許郢那雙桃花眼輕輕地眯了一半,對這般情況有些訝異。他略想了一會問:“可是今晚用膳時吃著了不該吃的東西?”
“是妾身的不是,妾身本想著剛才撞翻了合衾酒,丟了侯爺的臉麵,這才讓下邊的人在膳食中又添了一壺,想著今夜與侯爺共飲賠罪,誰曾想出了差錯,送來的竟是梅子酒,妾身一個不察,就、就……”
“哦?”許郢挪了步子,繞到她前邊麵的床榻邊上,他輕輕將她遮住臉的手拿了下來,動作極其溫柔小意,但若細細捕捉,便能瞧見那眼底深處戲謔的笑意,“讓本侯看看這張臉,嘖,還行吧,雖然不及本侯百分之一,但本侯不嫌棄。”
趙瑾這會兒哭也哭不下去了,驀然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她這具身體對青梅的味道很是敏感,剛剛一聞便感到身體不適,於是她才孤注一擲將那酒給喝了下去,萬幸在他進門之前便發了疹子。
隻是這人……這人不僅無賴,口味還如此獨特,這樣的新娘,他怎麼下得去手?
許郢聲帶微微震動,發出輕柔的笑聲,這男人得天獨厚,不僅容貌俊美,連笑聲都如上好的白玉杯碰撞時的沉厚。他好像總愛這般攜著笑,任何事情都無法引起他情緒的波動。
腰間突然一緊,趙瑾在自己的驚呼聲中被他擒著腰壓在了床邊。
被人這般壓著,連周圍的空氣好像都變得沉悶,唯有這男人呼出的氣息,帶著幾縷酒香的醇厚,在她周圍遊走流動。
“侯、侯爺……”
“噓……”他將食指壓在她的雙唇上,俊朗的臉漸漸湊近,“夫人的知不知道自己這雙眼睛十分靈動,尤其是……在說謊的時候。”
聞言,趙瑾盯著他的瞳孔微縮。
“夫人,我們就寢吧。”
溫熱的手指在她唇上輪廓慢慢勾勒了一圈,又緩緩地劃過她的下顎,走過因為緊張而繃緊的脖頸,最後停在她的衣襟交合處,輕輕一挑。
趙瑾徹底慌了,未被製住的雙手推不動身前硬如磐石的胸膛。那迫人的溫熱軀體緩緩壓下,她仍舊在做最後的掙紮,雙手不斷揮舞,最後情急之下胡亂在他背後一抓。
“嘶……”
冷不防被撓到傷處,許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這會兒疼痛得也沒心思作妖了,鬆開了束縛著趙瑾的手,僵硬著背後慢慢直起了身體,剛才微紅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額間冒出涔涔冷汗。
趙瑾未料到一擊即中,舉著撓人的爪子在原地愣了愣,隨即便迅速反應過來,抱住胸口急忙跳下了床榻。
許郢餘光瞥見她這幅舉動,既好氣又好笑,連一直拿來裝腔的“本侯”都不掛在嘴邊了:“躲什麼!我才不想碰你!還不趕緊給我拿藥來!”
趙瑾盯著他打量了一番,見他實在是疼得厲害,才稍微放下了戒心,又想起他這會兒的疼是因她而起,一時間也有些心虛:“拿、拿什麼藥,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