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口袋中的散碎銀兩拿了些交給小夥計,小夥計笑盈盈的說句謝謝,也算是走了個過場。
二樓走廊燈光昏暗,借助著微弱的燭光,許郢打量著她的麵龐,卻是微微一笑,推開了門。
房間內,一人正坐落在桌前,賞著房中姑娘的琴聲。
這房內姑娘十指修長,輕點的撥弄在琴弦上。房內燈火通明,夾雜著琴聲更多了幾分的優美。
許是在此處時間久了,姑娘知道有人進來了,卻也全然不驚,隻是微微抬起頭,露出一抹笑,也算是問候過了。
許郢倒也不急,關上門立在原地,聽著這姑娘的琴聲。
一曲罷,楊重曦與許郢倒也是鼓掌,來讚歎姑娘的琴聲。
“這瑤之的琴聲從來如此,可叫人心曠神怡。今日許兄肯賞光前來,特地請來助興。”
楊重曦如此說著,那瑤之姑娘卻也是莞爾一笑,走下台了。
“侯爺今日,怎還帶著一位姑娘?”
瑤之方才隻是遠遠地掃了一眼,不曾仔細觀瞧,如今走進了些,這才看見了趙瑾。
聽瑤之如此說,這楊重曦也似是剛剛發現的一般。
“楊某拜會夫人。”
說著,對趙瑾行了一禮。
一雙眸落在眼前人的身上,趙瑾心中卻是說不出個滋味,他是自己的青梅竹馬,曾是自己惹惱父親後替自己挨打的依靠,也曾是自己午夜夢回心心念念之人。
自己本是歡天喜地的想著與他生生世世,行百年之好。
可是……
腦海中不知怎的,閃過自己與他的點點滴滴,最終定格在自己作為趙瑾隕落的最後一瞬。
看著楊重曦,趙瑾愣了一下,卻及時反應了過來,對眼前之人回了一禮。
隻是,方才這一停頓,卻完全落在了許郢的眼中。
若是長史之女,見了楊重曦這般的人物,被嚇到也是自然。可她平日中的性子……
許郢心中雖覺察有幾分的奇怪,卻也是沒說什麼。
“今日本想著同許兄聊些朝中之事,如今這夫人在……”
楊重曦是個聰明人,一語道破總比待會兒遮遮掩掩的要好些。
“楊探花何必如此,碧玉不過一介女流之輩,朝中之事實屬不懂,若是因我而掃了興,我這便回去了。”
許郢還未開口,趙瑾卻如此說著,更是從椅子上站起,看了眼身後荷風:“荷風,隨我回去吧。”
荷風站在一邊,如此答應著,方才進門,這荷風似是明白了夫人特地帶自己來此的用意。
如今聽夫人說要回去了,也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楊重曦不曾想到,這沈碧玉竟與尋常女子如此不同,自己反而被擺了一道,站在原地,卻不知說些什麼好。
“夫人也算是內人,聽了也就聽了,何況,楊探花朝中同本侯並無往來,夫人也不必在意。”
許郢如此說著,一把將趙瑾攬入懷中,安置在身旁之位。
這話,明著是說給趙瑾的,實則不然。
楊重曦見這二人一句一句,心中雖有幾分不爽,卻也隻得勉強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