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的語氣裏充滿遺憾。
他想到什麼，眼神倏地亮起來：“老大，她還沒走，你也可以做這件事。七十萬啊……不是一筆小數目。”
雄壯男人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把誰的孩子弄沒？你村裏還有這麼有錢的人家？”
“有的有的，就是李桂雲家的孫女，她叫蘇清筠，在外麵找了一個很有錢的男人，我估計她是小三，正房那邊知道她懷孕了，才想暗中除掉她肚子裏的孩子。”
雄壯男人笑容擴大，他沒說話，緩緩站起來。
在王強納悶他為什麼沉默時，偏頭看著角落道：“都聽清了嗎？”
原晏之踏著冷意走出來，眼底刮起無邊的旋風，陰沉而冰冷。
王強整個人都僵住了，瞳孔不斷地放大，“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恐懼席卷他，他掙紮著想逃，卻動彈不了分毫。
雄壯男人讓開位置給原晏之，原晏之抄起石頭直直地朝王強腦袋砸了下去。
王強發出一聲驚恐的哀嚎。
哐！
石頭滑過王強的耳邊，落在他的頭側，空氣裏，浮起一陣腥臭的味道。
“艸……嚇尿了。”雄壯男人怒罵地踢了王強一腳。
原晏之冷哼，“說，是誰支使你的？”
王強身體抖如篩子，“我……我不知道，一直都是電話聯係。”
“哪個電話？”
王強報了一串電話號碼，原晏之發現是座機號碼，他當場撥過去，無人接聽。
“沒別的聯係方式？”
王強搖頭。
原晏之又問：“聯係你的是男還是女？”
“不知道，變過音了。”王強哭著說。
“那箱子錢你怎麼拿到的？”唆使王強的人想得很周全，知道轉賬會留下蛛絲馬跡，就直接給現金。
“他讓我去縣裏一個垃圾桶拿的。”王強縮成一團不敢動，就怕原晏之手裏的石頭不小心落下來。
原晏之眯了眯眼：“確切的地址說出來。”
王強膽小心大，看他恐懼的樣兒，應該不敢撒謊。
記下收箱子的地址，原晏之扔了石頭，不解氣地狠狠踹了一腳王強，“以後不要讓我在村裏看見你，要是還敢偷偷摸摸做壞事，我饒不了你。”
他拍去手上的泥土，從兜兒裏拿出一張支票遞給雄壯男人，目光冷淩淩。
“謝了。”看清支票上的數額，雄壯男人笑開了花兒。
看原晏之離開，對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王強不停磕頭：“老大，你饒了我吧，我保證以後聽你的話，以後我……”
已經走遠的原晏之聽到一聲隱隱淒慘叫聲，但這並不關他的事兒。
傷害他愛的人，給他留條命已經算是仁慈。
他捏緊拳頭，梳理剛剛從王強那兒得到的信息。
會是誰呢？
走到家門口，聽到蘇小翊嘻嘻的笑聲，原晏之想起自己答應過他的事，腳步一轉，去了小賣鋪。
小賣鋪前麵有一塊好大的水泥空地，上麵支著一盞燈，燈下各種趨光性的蚊蟲飛舞。
坐在小賣鋪聊天的大媽們一見原晏之過來，眼睛就全盯他身上了。
小賣鋪的主人問他想買什麼東西，原晏之淡淡地回：“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