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用手指摩挲她的唇，動作略帶輕佻。
千九月的臉瞬間紅了，眼含慍怒的拍開他的手，“北辰哥，你變了。”
顧北辰輕笑一聲，“你看，你也還愛著我，盡管知道我不可能會愛上你，可你還是不死心。”
說到這兒，他歎口氣：“感情這東西，是最不可控製的，被人從海裏救起來後，我無數次的提醒自己該對清筠放棄了，但又一次次失敗。”
他拍拍自己的右腿，“我這兒曾經斷了，醫生說要想恢複到正常走路有一定的困難，但想回來再見清筠一麵的強烈念頭，讓我度過了每天地獄般的複健，如果我那時就對清筠死心，或許我已經自暴自棄，變成了一個殘疾人。”
千九月握緊雙手，心口一陣酸澀湧上來，她想壓也壓不去。
原來，在北辰哥額心裏，她從始至終一點兒位置都不占。
她忽然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可笑以為他死了，還想自殺去陪他。
可悲明明知道他心裏隻有清筠，心卻還是止不住的念他想他。
“所以呢？你現在回來要搶清筠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微微仰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
“對。”顧北辰索性承認。
千九月扯扯嘴角，“北辰哥，清筠不是東西，不是你想搶就能搶走的，在你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她和原晏之又經曆了許多，已經到了至死不渝的地步了。”
“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千九月說的話顧北辰何嚐不明白，隻是不嚐試一下他無法死心。
而且，他父母的死和原晏之有關，他還要報仇。
“你想試正大光明的試，為什麼要用這麼卑鄙無恥的手段？”眼淚模糊可視線，千九月眨了下眼，眼淚瞬間落下來。
“月月，那不是卑鄙無恥，是計謀。”顧北辰糾正她：“你以為原晏之不卑鄙無恥麼？不卑鄙無恥他怎麼可能壯大原氏集團？不卑鄙無恥他為什麼在羅群山時要突然鬆開我的手？”
千九月瞠大眼，“原晏之真的鬆開過你的手？”
她當時也看到了，還和蘇清筠大鬧了一場，隻是後來想想原晏之完全沒必要那樣做，
“對，他一直嫉妒我在清筠心裏的位置，把我看成眼中釘。”
“不……不可能，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千九月連忙搖頭，“北辰哥，那時原晏之的手好像出了問題。”
“所以，你是相信原晏之不相信我？”
顧北辰直接一句反問，把千九月堵的無話可說了。
說那話時，他表情失望而落寞。
千九月心緒被他問亂了，“我……我先走了。”
顧北辰拉住她的手，“月月，你相信我，不管我怎麼變，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和清筠。”
可你剛剛的那些話已經傷害到我了。
你設計的手段如果得逞也會嚴重傷害到清筠。
雙唇動了動，千九月終究沒把這些話說出來。
北辰哥已經走進死胡同，出不來了，她說的再多也隻是枉費口舌。
“謝謝！”她掰開他的手，漠然著一張臉離開了房間。
在房門關上的刹那，她聽到裏頭一陣哐當的響聲，好似什麼碎了的聲音。
她沒停頓腳步，反而加快了，飛似的走樓梯往下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