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熱打鐵(1 / 2)

一番看不甚懂的推拉過後,讚月軒又隻剩了兩人,清絕還在司狄和斐鳶給的震驚裏沒回過神,就看到紹星透過那些燃香縹緲的白煙望著她,神采奕奕,語氣裏帶著愉悅,“王嫂,昨夜送去的點心,吃起來怎麼樣?”

清絕知道,她要開始把話題往許攸身上帶了,“人間極品,多謝公主惦記。”

紹星聽此笑了笑,“王嫂怎麼這麼容易滿足呢,小小的點心,每次能得到人間極品的讚譽,這話要是許副尉聽到,可能就不會拒絕我給的點心了,我讓他嚐一嚐,他一口都不吃呢。”

果然開始切入正題,“昨夜糕點由我侍女轉交,到今日出發前我都未曾見過許副尉的麵,所以一直有個疑惑未解,許副尉按理不曾入宮的,怎麼昨日還拿了公主的糕點呢?這樣看下來,我總覺得許副尉和公主關係好了,莫不是這過節期間,還曾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紹星聽罷抿了抿嘴,忍住了就要爬上來的笑意,神情笑容與她的哥哥分毫不差,她既害羞又有點得意,順著清絕的話輕輕開口,“這都得多謝王嫂。”

能讓許攸順著她的意召之即來,說起來,都得感謝王嫂。

花朝節夜宴將至,王宮四處戒嚴,除了有事不得不入宮之外,連王妃家眷的請安都能免則免,故而整日整日遊走在宮裏的,十個裏麵有九個半都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宮女奴才,這讓紹星很無趣。

她在這裏生活了十六年,宮中四處哪個台階多少片瓦她都摸得清楚,生活本就單調,戒嚴更讓她沉悶。

她的王嫂進不來,她也就看不到她想見的人。

在這之前,三日一見的王嫂會如約前來,來時必會帶上許攸,還會明裏暗裏的製造讓他們相處的機會,如今戒嚴已有十來天,她出不去王嫂又進不來,這十來天讓她度日如年。

她想見許攸!

尤其是看著樂清娘娘為了給她解悶賜給她的布袋戲時,她心裏,瘋狂的想見許攸!

不論那戲演的故事裏是英勇的上戰殺敵,還是纏綿催淚的夫妻分別,亦或是分外驚險的仇人相見,每一個故事開頭都吸引了她,卻無一例外的結束時,將她推向思念的深淵。

她想見許攸,想和他一起看,就像那時她在市井初次聽《故人離》的布袋戲時,他陪在身邊一樣。

思念讓她在周身的熱鬧裏突然煩躁起來,遣退了聚在一起的宮女,趕走了唱戲班子,甚至大發雷霆不讓人跟,獨自晃蕩在寂靜的月色裏,漫無目的,越走越遠。

她太想許攸了,想到忘了時間,甚至出現了幻覺,讓她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絕對不會出現許攸的地方,看到了許攸的身影!

或許是思念讓她衝昏了頭,在看到那個不知是真是假安全與否的身影時,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和懷疑,而是拔腿跟了上去。

兜兜轉轉,原來王宮也有她未曾踏足的地方,原來王宮也有漆黑無燈火的地方,原來王宮也有她害怕並嚇得她失聲叫出的地方。

突然而來的手從她身後伸來堵上她的嘴,讓她恍惚記起十二歲時和許攸的初相遇,就在她一愣的瞬間,那個抓住她的人移到她麵前,驚訝之情比她更甚,他說公主,你怎麼在這裏?

手上的溫度在向她傳遞,她麵前的,不是幻覺,是真真實實的,她日思夜想的許攸。

“許副尉怎麼進宮了?”她抓住這得之不易的機會,想和他久違的說說話。

“屬下奉命前來拿東西,卻在這裏遇到了公主,公主的隨從呢?怎麼一人走在在這昏暗的地方?”

“拿什麼東西?這地方都沒人,也沒有什麼職所,許副尉怎麼在這裏?”

鳳樓的花魁失蹤,這事被上頭壓了下來,許攸領命來取入庫的畫冊,但人多眼雜,為防耳目,接應官讓他在廢棄關閉的喜樂宮內等,他還沒到地方,就察覺有人跟蹤,故意繞路打回馬槍之時,才發現跟蹤他的人是公主紹星。

他不能把花魁失蹤的消息傳出去,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說道:“公主,這兒離寢宮太遠,公主的隨從在哪?我送公主過去。”

紹星磨磨蹭蹭支支吾吾,她不想就這麼快分開,隻好耍賴,“許副尉還沒告訴我來這裏做什麼呢,夜裏這麼晚了,又獨自一人來廢棄之地,難道在計劃什麼陰謀?七王兄派你來的?”

她剛一說完,就被許攸一把拉了過去,毫無防備的撞進了他的懷裏,與此同時,一隻發著綠光的野貓從樹上跳下撲了過來,被許攸執劍打出老遠。

喜樂宮因缺少人煙的緣故,時間一長住了野貓,無人管理膽子極大,不怕人聲還喜歡襲擊,紹星因為背對著樹,沒有看到暗中伺機而動要偷襲的貓,幸好被許攸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