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清絕就跑去廚房,卻見裏麵早已站著個生麵孔,又是切菜又是掌勺,忙得不亦樂乎。
掌勺的叫須高,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清絕,突然伸出手,對著她隔空一比劃,說了句:“有點矮。”
....聽得清絕莫名其妙。
緊接著須高扔給她一個小布袋,說道:“裏麵裝的是炸糕,剛做出來的,算是給你的謝禮,我回去這幾日,多虧你從那打鐵的手裏保住了這鍋....”
清絕還沒等那人說完,便拆開吃了一口,不由得驚歎:“真香!”
“那當然,也不看看誰做的,“須高滿臉得意洋洋:”小丫頭,你叫清絕是吧,平日裏給我打下手的徒弟被水衝走了,我這正缺個幫手,你想不想幹?”
清絕當然求之不得,她立馬就展出一副尊師重教的聽話模樣,對須高說道:“師父,需要我現在幹什麼?”
......
須高離了營地大半月,回來才聽得徒弟被水衝走,營地陷入無糧可吃的事情,便在宴會上對離衛一陣自責:“寨主,怪我無能,延長了來回的日期,導致兄弟們出門打仗還餓肚子,寨主將大任交給我,我卻失職,還請寨主責罰...”
後麵的話被離衛打斷,他喝了一口酒,興致頗高:“這是哪的話,上山的路平日裏就險阻,這下了雨更加難以通行,怎麼能怪在你頭上?況且你回來的比預想的還要快,正說明了你的能力,我怎麼能責罰你?”
須高滿臉的感動,謝了離衛的恩後,這才問離衛營裏夥食的問題。
離衛於是將清絕的事細細說了一遍,末了還囑咐須高道:“這小丫頭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你回來,怕我有了替補就趕她走,說不定正躲在哪哭鼻子呢,你明日接手廚房之事後,見了她,隨便給她個事情做,讓她跟著你,自然就明白她在杞人憂天了。”
須高有個怪癖,特別喜歡個高的女人,不管她相貌如何,身材如何,隻要個子高,他就想法設法要和對方發生點故事,所以聽到這幾日代替他的是個女人,便迫不及待問離衛:“寨主,那個叫清絕的,個子高不高?”
離衛有點鬱悶,忍不住又灌了口酒,無奈說道:“......你明日見到她,自己打量!”
........
清絕抱著一大堆柴禾,嘴裏哼著小曲,慢悠悠往廚房晃蕩。
自從當了須高的徒弟,清絕每日經手的不過一些小活,也不用再為做飯而費盡心思焦頭爛額,除了每日留神躲避離衛外,日子過得竟比以往還舒心。
鹹陰江水勢日益回落,離衛為了應對馬上來臨的戰爭,每日都忙於操練,清絕料想他早已忘了自己的存在,隻要不上趕著出現在他麵前,那麼,她就可以安穩的在營地裏多呆幾日。
因此,為了不碰到離衛,清絕連取柴禾的路線都特意繞遠,選的是不怎麼有人經過的小道。
她正放心的走著,前方突然響起一陣馬蹄聲,緊接著小道的拐彎處,出現了風傲的坐騎。
她上次無故挨打,原因也正是這匹馬,後來小豆子跟她說,這匹馬和別的不同,其他的馬都是關在馬廄裏,由營裏的馬夫統一管理,而這匹飛豹馬卻是散養,自行飲水食草,自行遛彎放風,時間一到又自行返回營地,極其聰明。前幾日不知被什麼驚到了,所以脾氣變得不好,自己正好趕上它受驚後還沒緩過來的當口,突然衝在它麵前,才發生了後來的事。
知道這匹馬正敏感著,因此狹路撞上時,清絕立馬站著不動,怕一不小心又刺激到它,想讓它先離開。
哪知馬兒停在了她麵前,一點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清絕無奈,隻得柔聲跟它說:“你先走啊,就當沒看見我,快走吧,我路都給你讓出來了。”
馬兒哼哼了兩下,前掌蹄子也開始摩擦起地麵來,仿佛聽懂了她的話。
清絕一臉驚訝,心歎道:“這馬的智商竟然這麼高。”
隨後,就在她以為馬要先走時,它卻又停了下來,一動不動。
真是個蠢馬!
清絕和馬僵持著,不知該怎麼辦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口哨聲,那馬聽到聲音仿佛得到了命令,直直向她衝來,嚇得她躲閃不及摔倒在地。
風傲的嘲笑聲適時響起,他捋著馬的鬃毛,對著倒地的清絕說道:“呦,這平地也能摔,倒是稀奇了。”
清絕聞言十分不滿,嘴上雖然沒回應,心裏卻實打實的問候了風傲一番。
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隨後蹲下整理散落一地的柴禾,戴在脖子上的聚魂玉從衣領裏滑出,被眼尖的風傲看到,這玉在他眼裏實在是太過眼熟,但他想不起在哪見過,為了確認,便對清絕說:
“喂,你那玉借我看看。”
說罷便欲伸手來取。
清絕向後一躲閃,緊接著從一堆柴禾裏挑出來一個拿在手上,直直指向還想上前的風傲,一字一句說道:“不!借!”
罷了還當著他麵掄了兩下,補充道:“好狗不擋道!”
風傲眉頭一挑,快速伸手揪住柴禾,嘴裏念念有詞:“臭丫頭,罵誰呢?就這還想嚇唬我,瘋了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