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我一定會讓你留下來’成了風傲一個人的諾言,他為了遵守這個承諾,又為了讓她不再訓練中受傷,幾次三番調整著製定的計劃,可結果仍是不如人意,訓練的越深入,他就越能體會到‘男女有別’的道理。
她那副嬌小柔軟的身體,短時間內,根本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這讓風傲不抱希望於提升清絕的實力,轉而開始用上不得台麵的做法,他本著‘兵不厭詐’的道理,私下裏散布清絕進步驚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消息來蒙蔽其他新手,加之有他風棲寨三把手做師父為先,那些無甚經驗的新手毫無質疑就信了。
這隻是第一步,隨著新手賽的臨近,風傲開始親自接觸上賽的新手,用心理戰來蠱惑他們,好麵子的他就強調‘與女子較高低勝之不武’,好勝的他就強調‘好男不與女鬥’,什麼都不好一根筋的他就威逼利誘,一連串操作下來,終得到了他預想的效果。
他和離衛及其他人圍坐在擂台四周觀賞擂台上的打鬥,上台的新手們都是他‘照顧’過的,也很遵照他的話,雖然看著有點假,可畢竟還是讓清絕節節獲勝,馬上就能得一甲時,卻來了個漏網之魚。
榮子平向來大塊頭,挑的徒弟也是和他同一類型的大塊頭,不管實力怎麼樣,外觀上首先就讓人懼怕三分,就是這麼個讓人怵的新手,風傲竟然忘記提前打招呼。
當這個大塊頭上場時,榮子平率先吼出一聲震耳的喝彩,連帶著帶動起其他圍觀人的情緒,導致喝彩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這歡呼又刺激著大塊頭的挑戰欲,使他一入場就展現出與別的新手不同的氣勢,麵上也是一副一較高下勝者生敗者死的犀利,不給對方留反應機會,他就向對方衝了過去。
風傲來不及叫停,就看到他的徒弟,從十來米高的擂台上掉了下來,接著響起一聲撕裂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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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絕原以為這次的挑戰者和之前的挑戰者們一個樣,她隻需要配合把人弄下擂台即可,可誰知來了個較真的主,一上場就先擺出專業的打擂姿勢,她腦子裏的問號還沒冒完,那副頂她三個的精壯身體就向她衝了過來。
她不敢迎戰,條件反射向後一躲,小小的身體竟然穿過圍擋的繩子,從擂台上直直掉到地上。
掉到地上的那一瞬間,木清絕清晰的聽到了一聲‘哢擦’響,來自她的左胳膊,接著就傳來一波一波的痛感,疼的她連聲叫喚:
“啊,我的胳膊!”
“我的胳膊骨折了!”
“疼死我了!!”
叫聲中還帶著濃重的哭腔,這淚又似開了閘的水,源源不斷從她的眼裏湧出。
風傲和離衛率先趕過去,其他人也很快圍了上來,把她圍在圈裏,離衛小心翼翼捏起她已然動不了的胳膊,隻輕輕的碰觸,就引來清絕一聲高過一聲的哭嚎,“好疼啊,大王輕點!”“疼死我了!”
離衛一番檢查過後,下定結論:“骨裂了,得先接骨複位。老三,你把她扶住,我來接骨。”
風傲扶住她背,調整好姿勢,離衛這才說道:“忍一下,我要把骨裂的地方複位,可能會很疼,準備好。”
離衛說著就要動手,卻被清絕急忙喊停,她抖抖索索再三囑咐離衛下手輕點,卻仍過不了內心恐懼的關,無處安放的右手緊握成拳,最終緊拽上風傲的衣領,仿佛抓住了他的衣領就抓住了安全感。
她緊緊拽住風傲不撒手,下了很大決心,這才對離衛說道:“開始吧。”
接著又是‘哢嚓’一聲,木清絕腦袋抵在風傲的胸膛上,抓著他衣領的手使出的力氣大到到差點讓風傲窒息,她躲在風傲的懷裏,疼得淚如雨流,頃刻間便浸濕他胸前一大片,還伴隨著響徹空中的尖叫:
“啊!”
新手賽上的嚎哭和戰績讓她再次成名,自那之後,她吊著受傷的胳膊走到哪都有人過來慰問,無一例外都會加上一句‘真能嚎’的讚許,這讓清絕十分難為情,並且還衍生出困擾。
榮子平認為是自己徒弟的問題才害得清絕折了胳膊,他當師父的替徒弟愧疚,於是閑時總跑來圍著清絕轉,她幹什麼他都要幫忙不讓她動手,還經常帶給她小零食,就差親手喂她吃了。
木清絕哪好意思看他這樣,便總是向他解釋受傷是自己失誤不怪別人,可榮子平一根筋,非但沒有聽進去,還越加認為是清絕好心腸故意這麼說,自此更是變本加厲的對她好,還是風傲再三嚇唬才止了他的熱情。
可走了一個榮子平,又來一個須高。
須高是營地的大廚,又是清絕第一個師父,聽得自己的徒兒受傷也很擔心,每日除了戰士的三餐外,剩下的時間,他都在想法設法做一些愈合骨頭的食材,鵪鶉湯、烏雞湯等等湯類一天給她做兩次,他的手藝又極其的好,竟讓木清絕在養胳膊期間比先前還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