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絕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把她從床上撈了過去,將她的腦袋安置在臂彎裏,閑下來的另一隻手輕輕碰觸著她的疤,那傷口雖然早已不疼了,可被這麼觸碰還是讓木清絕感到一點癢,她困得睜不開眼,無意去避開這動作,隻得微微扭了扭身,微不可聞哼唧出一個鼻音,算是做了個回絕。
誰知道這竟讓對方越發不知收斂,觸碰變得越發的不老實了,掠過的皮膚仿佛被傳染了似的又癢又刺,她終於忍不了,沙啞著嗓音不滿道,“別鬧了,我好困。”
司默見清絕終於有了反應,便把背對著他睡的人掰過來,食指輕點著她的鼻頭拒絕她,“我還沒鬧夠。”
木清絕聞言睜開了迷瞪瞪的眼睛,正對上笑盈盈的司默,還不等她說什麼,對方便又貼了過來,木清絕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剛睡醒的腦子裏一團迷糊,隻得被他的節奏帶著任由他親吻,卻在心裏驚道,“這下麻煩了,自己作死開了個頭,卻像是打開了他身上的開關,這事也太頻繁了吧?這可怎麼好?”
她想起之前在關鍵時刻叫停時司默的神情,剛哭過發紅的眼睛裏仿佛帶著血絲,滿是隱忍了又隱忍的意味,默不作聲看著她的目光裏都是詢問,且期待著她的肯定答複。
在這種原始本能都被吊起來的情況下,木清絕也忍的很難受,可她就是不敢放任自己做到最後一步,一是為換回之後的木緲著想,更多的是自己害怕,她怕自己會因此動搖,想留在他身邊的心思大過要回去的決心,這是萬萬不行的!
雖然到最後,司默仍是順了她的意,可這不是辦法啊,太頻繁的情動總會有壓製不住的一天,這可絕對不行。
眼看著他又要重複,木清絕一個激靈,瞬間撐起身體爬遠了一點。
突兀的遠離讓司默微微一愣,空氣也一時凝結,木清絕快速眨了眨眼睛,想好了借口便立馬說道:“殿下,我突然想起來,書桌上的那些畫,你怎麼能把我畫上去呢?這叫人看著好...好害臊啊。”
為了轉移注意並表示自己真的很害臊,木清絕拉著被角擋著自己的雙手騰出來一隻,快速堵上了自己的雙眼。
司默竟被逗得笑了起來,緊接著用力又將她拽回,不正經的解釋還沒說出口,窗外就傳來兩個小侍女的聲音,一個道:“咱殿下是不是出去了?這幾日一直關在房裏,我們好幾天也沒打掃了,趁著殿下不在,趕緊收拾收拾吧。”
另一個接著道:“就是啊,聽說這幾日一直在作畫,書桌又沒有收拾,肯定很亂的,殿下心情本就不好,我們要是再不看眼色收拾不勤,恐怕要領罵!”
“就是就是,趕緊走,哎呀,門怎麼還大開著。”
說話間兩侍女已經走進來,卻一眼就看到地上三三兩兩落的衣服,一個侍女跟著撿了起來,“這衣服怎麼都在地上。”
散落的衣服直延伸到內室寢榻旁,她跟著衣服走了兩步,猛然才發覺不太對勁了,接著床帳內傳來一聲警示的咳嗽,兩個侍女仿佛驚弓之鳥,拔腿就衝了出去,還不忘在驚嚇中隨手帶上門。
...木清絕覺得,自己活了快20年,丟人全丟在這一天了。
正當她蹙眉不知道說什麼好時,王爺卻冷不防的接了句,“我都是按照你的意思,你不是叫我好好記在腦海裏嗎?”
司默在回答為何作畫,可木清絕聽著答案很牽強,“我叫你好好記在腦海裏,不是叫你好好記在紙上,你這麼一畫...這麼一畫...”小黃書上的主角是自己,這比被抓包當麵看黃書還讓人難以忍受,而且畫工又太好,叫她看著,仿佛觀摩了一場自己上陣的某影片,心頭隻湧起滿滿的難以言喻的情緒,讓她一再強調,“別畫了!”
司默本想解釋他的記憶受毒蟲侵蝕,連幼時和額娘的回憶都開始慢慢淡忘,為了留住不知何時會無影無蹤的記憶他才開始學的畫術,他把這技藝用在了與她相關的事情上,點點滴滴都不能忘更何況歡愉,可見她這樣強硬,也沒再多做解釋,隻說道:“那不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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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二人鬧夠了出了寢房時,烈日當空已變成夕陽西下,該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了。
大廳裏晚飯正好已上桌,卻沒有一個人落座,川兒被她逼到離了府,徐顏也順勢跟著同去了,往常她們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整個大廳更顯的空曠和清冷。
木清絕知道是自己的問題才讓吃飯的人驟減,音葉也被她派回了將軍府,她四下瞧了瞧以沒找到熟識的侍女小玉為話題想打破安靜的氛圍,趕緊說道:“殿下,小玉去哪了,我怎麼沒見到她?”
“嗯,”司默將一塊肉多刺少的魚肉夾出來放在木清絕麵前的碟子裏,漫不經心道,“可能羞怯吧,應該躲在別處暫時不敢見我們。”
“啊?怎麼會...”接著她就閉嘴了,忽想起那無意闖入的兩個侍女裏,有一份聲音確實是小玉的。
這倒好,沒有活絡席間的氛圍,反把自己鬧了個大紅臉。
“快吃吧,吃完早點睡,明日我要帶你去個地方。”司默難得在此刻正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