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以為的容身之處並不是真正容得下你的地方,離開互助會也許會使得白梟相當不習慣,但是恰好迎合了最開始他的想法。他隻不過是想找個暫時能保證自己安全的地方,在熟悉了異點後,即使不依附於任何團體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抱著這樣的想法,白梟收起了行李,從商場搜刮來的換洗衣物,必要的食物和水。整理到一半時他忽地想起自己還沒說有人想加入,猶豫了下,覺得這事和他已經沒有絲毫關係了。雖然灰白表示過,在合適的時候白梟也可以回來,但這也沒了必要。
說到底,他並沒有真正成為互助會的一員,他隻是個戴了正式成員名頭的合作者,僅僅憑借優秀的作戰能力以及失憶的可憐背景被接納了。他對這些姑且能夠稱作同伴的人,不存在深厚的情誼。
“這些是真正的理由嗎?”夜梟洞悉了他的想法,提出了質疑。
一針見血。為什麼會想到不再回到互助會,說到底還是白梟對自己沒能克製的敵意感覺到了羞恥,在灰白說出那句話的下一刻,他下意識地認為灰白會采取強製措施抓住自己,然後以此交換深紅。恐怕換上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在那時爆發出強烈的敵意,可白梟出現了。
對白梟的反應,灰白想必是吃驚的,不過沒有顯露出來罷了。灰白比白梟先一步意識到他們間的信任相當稀薄,也許是失望了,才會露出疲憊的笑容吧。
“我這人可能天生不適合和其他人紮堆。”白梟把衣服收到一個背包裏,發現食物和水,沒多少空間放了,“灰白的想法也很正確,我和羅鳳淩離開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深紅你不打算管了?”
“他是個不錯的人,不過,和我沒多大關係。”白梟取出了些衣服,換來了放食物和水的空間。
“不找羅鳳淩商量下?”
“沒用的。”白梟拉上背包,聽見背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是王段麗。
“有什麼事嗎?”白梟挎起背包。
“你之前答應我的,帶我去見李野然和蘇亞生。”王段麗看見白梟背起背包的舉動皺了皺眉,但什麼都沒說。
“現在我又不是互助會的人。”白梟打算拒絕。
“灰白沒這麼認為,不然你早就因為合同失去了記憶。”王段麗向前走了兩步。
“算了,我不適合這裏,”白梟冷笑著,“說不定有一天我會倒戈,畢竟我和你們間沒什麼信任。”
“你真的像個小屁孩誒,”王段麗抓了抓頭發,“你和灰白那家夥,到底成年沒有,處事太幼稚了。這時你裝個樣子離開,到了時候回來不就行了,灰白說話就該好好說,用這種語氣誰不和他鬧翻啊。”
“不是他的問題,是我沒有信任他,在他說出‘爪’的交換條件時,我把他當做了敵人。”白梟自嘲的笑了笑,突然被捏了臉。
“不懂裝懂,”王段麗毫不客氣地捏著白梟的麵皮,“還以為你們多成熟,結果在節骨眼上鬧別扭。記住了,你和其他人認識不過兩周多,其中還有大段時間沒有待在一起,你們沒有一起打過牌,逛過街,玩過遊戲,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會有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