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著著地麵向前匍匐著,盧建輝和二十名敢死隊員盡可能地靠近日軍火力陣地,在約一百多米距離上,還是被一名眼尖的彈藥手發現。
“那邊,支那人!”
隨著尖叫聲,一串子彈灑向爬動中的隊員,雖沒有命中目標,但卻起到了指向作用,數挺輕重機槍和擲彈筒加入了截擊。
“轟!”一枚榴彈炸響,經驗豐富的隊員雖及時翻滾,還是被一枚彈片擊中左臂。
見形蹤已暴露,盧建輝當機立斷,大吼著下令,“準備手雷!”摸出一枚手雷後,又吼“二十米,三二一!”一字出口的同時,將保險栓一拔在地麵一磕後扔出。
幾乎是同時,敢死隊員們也紛紛甩動手臂,隻見二十一枚手雷劃過道道弧線,轟轟轟,二十米遠處火光連閃,硝煙和各種碎片騰起,形成一道短暫的屏障。
“衝!”
怒吼聲中,盧建輝躍起,一馬當先衝向煙霧,敢死隊員們緊隨其後。視線被遮住的日軍隻能盲射,根本無法對不斷變換位置的敢死隊員構成威脅。
“扔!”
又是二十一枚手雷在前方二十米處炸響,新的屏障出現。
“全部,殺給給!”
日軍指揮官望著漸漸地逼近地霧塵,氣急敗壞地下達了集中火力阻擊的命令。
所有輕重機槍、擲彈筒略一調整角度就紛紛怒吼起來,子彈、榴彈鋪天蓋地般掠向霧塵。
啾啾啾、轟轟轟!
如此密度的火力,任何戰術動作都已沒用,敢死隊員隻是本能地扭動身體,剩下的就全靠運氣了。
一名、兩名、三名……不斷有敢死隊員倒下,還活著的腳步一點也沒遲疑,在自願加入敢死隊的那一刻,他們就已將自己當成死人!此時,所有人心中就一個願望,將小鬼子的火力拖住!
在日軍火力消失的瞬間,宋炎華和徐雷發出了決死突擊的命令。
決死突擊顧名思義,要麼突出去,要麼戰死,再無選擇!
拉著散兵線,在輕重火力掩護下,隊員們頂著正麵和兩側的彈雨發起了狂野的突擊,不時有隊員中彈倒下,但隻要還能站起來,就繼續向前撲。
防線上的日軍也並不好過,主要火力都被集中使用,剩下的幾挺輕機槍又被對手死死壓製住,好在兩側的日軍源源不斷補入,防線倒不至於崩潰。
隨著隊員們的突進,雙方的距離越來越進,在互扔出一波手雷後,日軍中隊長下達了反突擊命令。
就在日軍挺槍欲衝出去與對手白刃戰之時異變突然發生!
“呯呯呯!”、“噠噠噠!”步槍射擊聲,機槍掃射聲在日軍背後驟然響起。
狂掃而來的彈雨將一名名剛挺直身體的日軍掃倒,不時墜下的榴彈是更將成片的日軍炸翻!
突如其來的援兵讓隊員們無不精神大振,邊射擊邊吼叫著向陣腳大亂的日軍。
“頂住!”、“射擊!”
兩名中隊長試圖穩住防線,意圖很清楚,隻要撐過幾分鍾,等火力陣地解決對手的騷擾恢複支援,一切又回到正軌。
還沒等他倆將日軍組織好,東北方向槍聲、爆炸聲驟然密集起來,忙驚訝地看過去,卻見整個火力陣地籠罩在彈雨和火海中,遠處,又有一群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中國士兵正狂衝而來。
自己的援軍遲遲未到,而對手竟還有後手!期待的火力支援是不可能再有了,再加上不知對方究竟還有多少兵力,怕被反包圍的兩名中隊長隻得下令撤退。
聽到命令,如負釋重的日軍立即在兩側日軍接應下潰退下去。
盧建輝和僅剩的八名敢死隊員趴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幕!剛才,就在他們準備最後一搏時,鋪天蓋地的子彈和榴彈罩向日軍火力陣地。
日軍被來自後方的突然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一名名正瘋狂射擊的射手連反應都沒有就倒在血泊中,接二連三砸下的榴彈更是將一挺挺輕重機槍、一具具擲彈筒掀翻,激射地彈片又將周邊的日軍紛紛割倒。
麵對突如其來的變故,那名日軍少佐完全失去了分辯能力,還以為遭到了對手主力的攻擊,忙下達撤退命令。
望著如喪家之失遠遁的日軍,盧建輝和敢死隊員們解恨地大聲叫好,起身就要加入痛打落水狗的行列 ,卻驚訝地發現,那支部隊隻是稍做追擊便停下返回。
就在眾人迷惑不解之時,一名隊員突然指著對麵隊伍中的一人,“啊,我見過那人,是新四軍中當官的!”
盧建輝仔細一看,還真是,忙大步迎上去。
另一邊,宋炎華在陳二猴護衛下一馬當先從日軍讓開的缺口衝了出去,正好與衝在最前麵的曹江衛相遇。